白茗骤然变了脸色。
他不愿再跟对面的人废话,只会越描越黑,转过身对着族人说道:“我是来救你们的,不是来害你们的。我是狐王的儿子,你们不信我,难道还信那叛徒?”
没错,那人的身段绝对不是鹰族的人,白茗用眼睛一瞧便知。
“我们现在落到这田地,就是被这些私通外族的奸人所害,快与我一同起来反抗吧。”白茗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呼喊声。
是樊钺用阵法将方庭的队伍送进来了。
鹰族本想包围,奈何被方庭包了饺子,加之方庭的人数占了优势,就算单个的法力比不上,两个打一个还是打得过的。
鹰族不可能在这地方拼命,很快就被打得落花而逃,相反是之前那个叫嚣白茗的叛徒,全身负着伤却还坚持往白茗的方向去。
白茗在青楼之前并未见过他,只当他是为了悬赏,最终,在他碰上白茗的肩膀时被白茗一掌打落在地,那人闭上了眼,白茗看了看自己肩上的血手印,以及自己张开的手。
好半天没缓过来。
那人,死了?
他杀人了?
白茗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害怕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玉枝站在他旁边扶住了他。
“公子,你没事吧?”
玉枝的这席话将他拉了回来,白茗回过身,摇摇头,示意没事。
方庭见一切收拾完毕,赶来邀功,白茗口头应下,接着给族人派发药水。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白茗失了神,做事也显得漫不经心。
突然,他回过头看着方庭,两眼恢复了神色,“樊钺呢?他没事吧?”
白茗心里是愧疚的,虎族被围攻的消息他故意瞒下不告诉樊钺,其中的厉害他不是不知道,但就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纵使樊钺之前对他做了那么些事,他也没法将其舍去。
话说樊钺那头,他施法将方庭那么些人传送过来,因着之前受白茗玉佩影响,樊钺的力量受到限制,这会儿将他们传送过来,已是体力不支。
樊钺倚着墙角,脸色苍白,突然脑中巨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击打着一样,他赶紧静下心来调理内息。想必是耗费了太多精力的缘故。
但一刻钟过去,依旧没有缓解,一大股的片段从脑海中慢慢涌现,樊钺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凭着感觉走动,渐渐地,走到了城外。
樊钺紧紧地捂住额头,头疼欲裂,抬头看天,黑压压的云一层盖着一层,马上就要下雨了。樊钺找了棵大树倚着坐下,方便更好地调理。
很快,雷声大作,雨滴如黄豆般饱满,打在身上颇有重量,樊钺一心一意心无旁骛,纵使雨滴打在脸上也丝毫未睁开眼。脑中的记忆在复苏,从小到大的经历通通演了一遍。
还记得自己的父亲被遗成所杀,而自己只能咬牙练功,连一滴眼泪都不许流,只因为他是下一任的虎王,他身上还扛着族内的担子,他必须坚强。
更记得自己是如何被临宁算计,也记得,自己与白茗的那一段过去。
之前的记忆拼拼凑凑,樊钺已经明白为何临宁当初所说的话,白茗跟他还真是相克。
练完功后每去触碰一次,胸中都不大自在,这已经足够证明了。
全部的记忆涌现完毕后,樊钺的头疼得到了缓解,他站起了身子,以手遮于额前,打量着这雨势。
他查看了自己的胸口,伤口奇迹般的愈合,内里也觉得盈满了灵气,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又精进了?
樊钺勾了勾嘴角,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樊钺刚准备瞬移回去,便看见视线里出现一个人影,快步朝自己走来。
只见那人单膝跪地,抬起脸时面上一片毅然之色,“主上,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樊钺眨眨眼,不置可否。
天降大雨,白茗回醉红楼时心情便蒙上一层灰,这消息迟早瞒不住,要不要现在便告知樊钺虎族已被围攻的事呢?
犹豫间,玉枝附耳至白茗,白茗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醉红楼。
原来是现在白茗已经有了大动作,这醉红楼不安全了,让他到韶华郊外的一个宅子里躲避,霜红早已在那里等着了。
于是这么阴差阳错,樊钺到醉红楼的时候只看见了灵千。灵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眨巴着大眼睛看他,樊钺只好拎着灵千下楼。
刚要去柜台上询问,便见一个小倌站了出来,“可是来找霜白的?”
樊钺点点头。
“他去城外了,你照着这个地址去寻吧。”说完便给了樊钺一张纸。
樊钺看完后将其烧毁,领着灵千离去。
樊钺站在宅子前,想要叩门的手却缓缓地放了下来。再靠近白茗一分,就意味着自己的力量将被削弱一分。
灵千被樊钺叫到远处等着,樊钺索性直接穿了进去,四下打量。
方才侍卫告知虎族现在所面临的困境,樊钺之前早已有所察觉,此时倒也不算太过惊讶,只是恼怒白茗竟将这事瞒了下来。
樊钺四处走动,这宅子里倒是空得很,一阵风吹过,樊钺依稀听见白茗的声音,便循着声音的源头走去。这次来找白茗,主要是为了告别。樊钺落到这步田地,白茗有过也有功,若不是他的玉佩,樊钺不会这么快被临宁所害,但如果白茗没有带他回狐族,那么自己毫无记忆又法力低下,只怕是活不久。
樊钺也捋不清自己这会儿对白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索性借了这由头,先冷着他一会儿。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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