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钰火冒三丈,却不敢闹大惊动老爷子,扯了扯半开的衣衫起身往书房有去。
守夜丫鬟见二爷出来就贴了上去夸二爷勇猛这么多时出来还有余力寻她们,谁知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二爷紧紧衣服,后槽牙挤出一句“滚。”
不学无术多年的张二爷在新婚之夜住进了书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2章 第 2 章
第二日理应新妇给公爹公娘叩头奉茶,张钰恐误了时辰再招老爷子埋怨,打骂数落还能混过,单怕又提起抄书诵文之流,纵有千个脑袋他张二也做不出半句可他心的诗,因而特起了个大早上赶着回房去接孟凫。
谁料还未出门便有小厮来告说夫人一早就没了影,张钰乐得合不拢嘴,这大不孝罪名一扣上就算他是皇亲国戚也该打打该休休。人逢喜事精神爽,腰肝挺地倍儿直,也不唤轿子了,大步往父母那院走去。
还未入院却听金戈珰琅,张二爷吓出一身白毛汗,令小厮先去查看,自儿个溜墙根贴去。小厮远远瞟了一眼,见老爷和新夫人正棍棒相接打得火热,正欲喊给少爷,张二爷恰就听见老爷笑问道:“凫儿如今入了我家按古理是该姓孟还是姓张?”,少爷预感将出一场好戏,慌忙扑去将小厮捂了个结实细听内况。
里面人压低了声音,张钰不得以捂着小厮贴紧墙边,忽听老爷放声大笑叹道:“张家有你如降神助!”,张钰还没回过神来便见两尊黑脸真佛挡在了面前。
“混帐!娶了亲还不干不净,手动到眼皮子底下的人了,我这就取了棍子来打杀了这孽障!”
孟凫在一旁假意拦道:“张公不必气恼,小心坏了身子,想那二爷绝非情薄冷淡之人,他们两个从小玩到大,这情分旁人看了也心疼呢,就算婚娶也合该有句贴己话。”
张老爷被气得脸好似寒冬腊月的猪肝子又皱又紫,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指着瑟瑟发抖的小厮直喊:“打出去!快给我打出去!”
张钰劝也不是走也不是,腆着脸去顺气,老爷劈手打来一窝心掌道:“还不快滚,非要气死你老子不成?”张钰缩头夹尾倒退着离了他二人视线。
前脚刚到西院,后脚孟凫就回了来。新婚三日皆无大事,二人共处一室眼烦胸闷,恰赶上有丫鬟送来茶点,是几块团圆酥并上两杯合和红枣莲子羹,孟凫拿勺儿搅了几下,又敲了敲掉渣的酥饼招乎来丫头故意大声问道:“我说你们这府上怎么就没个□□的硬物?最近天湿,只想吃点干净爽利的,可你瞅瞅软的软,蔫的蔫就连根玉瓜都隔夜绵了的。”
张钰听得心惊肉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冲丫头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端了出去!”
丫头忙不迭出门回头就跟外边人说:“这夫人利害,爷儿还宠得紧,一点不合心就恼了爷儿还护着,以后可得万分小心注意。”
屋里张钰憋着一肚邪火还没敢发,就听啪一声,夫人又炸了!
“撤了你半杯残羹就一脸亡命相,怎么说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爷,少一口就饿死乞索子了不成?”
张钰恼道:“你少在我跟前使历害,能有什么能耐。”
孟凫笑道:“敝人才学浅陋……”忽寒光一闪,一把短匕压在喉头,孟凫继而说到:“却可取你狗命。”张钰怒视,迷离两目竟聚了光,静峙半刻钟后,孟凫收了匕首,“嗜膻腥的蝇蚋,既然恨爹,就别癞在香铺子,拿了刀枪来,无用地夯货。”
张钰好歹也是个壮年男儿郎,纵使这红粉骷髅千削万磨多少还剩着点脊梁骨。这般见孟凫一而再挑衅,竟激出了几分血气。
一梗脖子,怒道:“我们外头说话!”
张钰敢如此说一半是怒火攻心,另一半全赖着偷学的三脚猫功夫。张老爷子虽是武将,家中却不许次子习武,张钰诗书实在狗屁不通,学堂逃出来又没别的去处,只能猫在墙角偷看大哥习武,久而久之到底也学会了一招半式。
霎时间刀光剑影,只听咣当两声,张钰手中长刀竟被短棍震掉。孟凫一个扫棍将张钰撂倒在地,嗤笑道:“就这点能耐,还要与爷爷讨教?想二爷是看上了哪家棺材铺的秀娘,赶着黄泉好成双?”
张二爷被棍压着腰头一次憋屈成这般模样,翻身就地一滚扬起一层厚尘,也不管锦衣玉服是不是fēng_liú,拿脏手使劲抹了一把脸说:“妈的,再来!”
小厮丫鬟惊做一团四处乱窜,有眼力见的趁乱就要溜去前院告状,张二爷寒刀一立怒道:“我看哪个敢出了这院门,即刻打杀出去再不许进来!”
孟凫轻蔑笑道:“你今儿个若能沾到我半分,往后任打任骂,便是剥皮抽筋也不皱一下眉头惹爷们心烦。”
噼里啪啦两下,孟凫只稍一偏身,张钰再次被棍甩到地上滚到门槛口。孟凫不等人回身一脚踹出门去:“找你老子娘哭去,别在这儿碍眼。”
回身对吓得枝花乱颤小丫头道:“瞧什么?还不快闭门求个清净。”,说完扔了棍子转身回房。
张钰拍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再想进去,又觉折了面儿,在门口徘徊片刻便只身偷偷溜去了后山。
张钰亲娘是张老爷子年轻醉酒惹到的野花,虽是良家妇却招了不洁名声,一辈子没能过门。她怨了小半辈子,张钰出生后身子骨落下病根也就看开了,在后山寺庙吃斋念佛,前些日子正式剃度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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