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提前出了院,以后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不过就算治不好,我也习惯了。我知道现在我变得又老又穷,再加上这一条破腿,跟过去的那个何宵根本无法同日而语,我已经想开了,你不跟着我是对的,我已经配不上你,无法再给你幸福了,以后你就做回正常的孩子吧。还有,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去过你家几次,你父母的态度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硬了,他们都很想你,所以有空就回去看看他们吧。是大叔不好,害你伤心难过,害你跟父母闹翻,我没有尽到一个恋人应有的责任,如今我沦落到这个地步,就当是上天给我的惩罚,请你不要再恨我,做个快乐的孩子。还有,我爱你这一点请不要质疑,我真的爱着你……”
承殷感觉一股凉凉的泪滑进他的衣领,原来抱着他的男子已经哭了,而他眼中不住打转的泪珠也开始滚落下来。
“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把岚都转手了,家里的房子过户到何牧的名下……”
“为什么要把岚都转手?房子不住了吗?”承殷听到何宵的话,终于有了强烈的反应,他觉得何宵说得话愈来愈不对劲,一切似乎即将走向尽头,于是激动地大声质问道。
何宵一边想着过去发生的事情一边苦涩地说:“因为一直找不到你,所以我就用岚都的股份跟知情人士交换你的了地址,另外那个房子我不想住了,我想离开m市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因为那里有我们太多的回忆,为了让彼此都好过,就让我学一次你,把一切都逃开吧……”
承殷愤怒地推开何宵,大声吼道:“别告诉我你tmd准备把我忘掉!”
“我不是准备把你忘掉,我是担心自己一辈子忘不掉啊……”何宵双手掩面摇着头,分明有泪水沿着指缝滴落,多少年了,自从成年之后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哭得没脸见人。
承殷抱住何宵的腰,边哭边埋怨:“臭大叔,坏大叔,你不是要来找我回去的吗?你为什么又放弃了啊!你难道不喜欢我了吗?”
何宵反手搂过承殷,一边亲吻着承殷的脑门,一边说:“我当然喜欢你呀,但是我昨晚想了很久,我不能再自私的占有你了,以前都怪我不懂珍惜你,现在这样的我也不能再奢求什么了,记住大叔永远都爱着你,只是现在爱不起了……”
“可是你不要我的话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啊!”承殷歇斯底里地喊道。
何宵愣愣地看着哭得比自己还惨的承殷,试探性地问道:“那你原意跟我回去吗?”
“愿意,当然愿意!其实我待在这里的这段日子里,常常期盼着有一天你能来找我带我回去……”
“你不会嫌弃我吗?”
“要嫌弃早就嫌弃了,谁还会跟你耗到这一天!”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彼此凝望这对方,看着因为对方而不断外涌在脸上留下的一行泪渍,他们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深爱的那个人不是一直挂在嘴边的,而是悄无声息埋藏在心里却足以让你溢出泪水,永不忘记。
何宵给承殷擦擦眼泪,承殷也拿起袖口给何宵抹抹鼻涕,俩人破涕而笑。
“要是跟我走的话,这一辈子你都不能再逃了。”何宵揉揉承殷的头发。
承殷皱皱鼻子,也反过来威胁道:“你要是再让我逃了,我就一辈子也不让你找到。”
背客。
周炎的哀嚎声整个古城都听的到:“谁准你辞职的,我不准——”
不过任他怎么嚎,其他的三个都没有人理他。
“真的要走了啊?什么时候的火车?”涛子问。
何宵回答:“后天晚上的。”
涛子惋惜:“唉,还真有点舍不得,在呆几天不行吗?古城里你们应该还没有好好逛过吧?”
何宵摸摸承殷的头:“承殷一个多月没有跟家里联系了,我想早点带他回去,别让父母担心,如果他家那边的问题顺利解决的话,我们再回来看你们。”
涛子点点头,然后“教育”承殷:“要是何宵再对不住你,随时欢迎你在回来!”
何宵急了:“喂喂,我们刚和好你至于这么咒我们吗?怎么不说点好话呢。”
虽然才和好没多久,可是承殷一直都把大叔当自家人,自然也站在何宵一边,埋怨道:“就是的,涛子哥,你怎么越来越不会说人话啦?”
涛子看着人家小两口合伙起来对付自己,而自己的那口子还因为人家的辞职躲在吧台后面蹲在地上画圈圈,心里止不住悲凉万分:“唉,我这么快就没地位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追在我屁股后面称兄道弟的,也不知道是谁一口一个‘涛子哥’叫得欢快,唉,什么美好全是浮云啊——”
何宵拍拍涛子的肩膀,说:“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了你这个好兄弟的,又不是生离死别,只要有时间我们一定再过来!”
“就是就是,而且涛子哥你也可以去m市找我们嘛。”承殷附和。
涛子心里还是抹不去伤感,从吧台后面将周炎拎出来,在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然后拿出周炎珍藏多年的好酒,准备把酒当歌一醉方休。
那天晚上何宵被灌了一整瓶烈酒,被承殷一路扶回了旅馆,吐光了胃里的酸水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就睡,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承殷趴在耳边问:
“大叔,是不是我跑到哪里你都会找到我?”
何宵下意识地翻身搂住身边的少年,然后说着梦话:“想跑?我才不让你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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