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看来沛南还真是只关着你,什么都没告诉你啊!”
中年男人似乎很是松了一口气,同情的看着齐多米,齐多米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而随着中年男人的告之,齐多米才知道自己这相当于被软禁的一个月内,外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齐多米还在宫里的时候,当时月泽国的皇帝还叫楚熙,荒淫昏庸无道,加上连续三年的旱灾,百姓颗粒无收,怨声载道,而皇宫内依然歌舞升平,皇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美人寻,后宫男男女女各色美人已有千余,依然满足不了皇帝的心。
而所谓叛军,在被皇帝下令处死而假死远逃西南边境的王爷楚烈的带领下,很快成燎原之势,一鼓作气打到了皇城。齐多米逃出来之前,叛军正满城散布即将攻城的谣言,守军和百姓不战而降,在之后更是大开城门迎接叛军,皇帝在寝宫内自缢而死,后有忠心的太监怕皇帝尸体被凌辱,一把火烧了寝宫,等火灭了的时候,已经分不出哪具是皇帝的尸体了……
楚烈顺利即位,斩杀奸佞,大赦天下,封赏有功之人,而其中功劳最大的,莫过于替楚烈南征北战无往不胜的梁家叔侄二人——梁维信,梁沛南。二人乃是七年前,被听信谗言的皇帝斩杀九族的梁维义将军的弟弟和儿子,在那场浩劫中,梁家上下一百七十余口尽皆枉死,只有当时在边关驻守的梁维信与梁沛南在部下的拼死保护下逃过一劫,而后辗转与楚烈汇合,成就此大业。
“我已经老了,这镇国大将军的位子,迟早是沛南的。这大好前程,齐公子也不想沛南自己把自己给耽误了吧?”
齐多米此时却满脑子都是梁维信说的,有个太监,一把火点了皇帝寝宫,为皇帝陪葬了,不用想他也知道,那肯定是沈清河。
“师父……”齐多米捂着嘴,泣不成声,梁维信一脸尴尬,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重了,让齐多米这样哭。
“咳……齐公子应当是聪明人,男人与男人,不会长久的。言尽于此,告辞。”
两人不再管齐多米,站起身来,少女走过齐多米身边还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就出去了,而梁维信落后几步,等少女出了门才又说道:“沛南与楚瑶公主的婚事已定,齐公子若不嫌弃,到时候可去喝杯喜酒。”
齐多米刚得知师父的死讯,此刻又被告知梁沛南的婚讯,心中大恸,他勉强笑道:“不必了,我本来也准备离开汝阳城了,贺礼我会叫人送到府上。”
梁维信看他一眼,不再说话,摇着头出了门。
转眼闹哄哄的小院又只剩下齐多米与梁乐两人,梁乐小心翼翼的进屋,走到齐多米身边,问道:“已经中午了,公子可想吃点什么?”
齐多米不语,定定的看着梁乐,梁乐知道两人瞒着的事情被齐多米知道了,心中羞愧,急道:“小将军不是故意骗你的,他怕说明自己的身份会吓跑你,才一直瞒着,小将军他……很喜欢你。”
“梁乐,那盆兰花,你帮我养着,等阿南大婚的时候,你帮我送给他吧。”
“公子……”
“我想见阿南,你能帮我找他来吗?”
梁乐犹豫半天,道:“小将军肯定被将军关起来了,不过我可以试试,公子你不要出去,在这等我回来。”
见齐多米点头应了,梁乐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出门前还不忘小心的锁好院门。
齐多米站起身,在院子里慢慢走了一圈,看他收拾整齐的花草,移栽的兰花,和梁沛南喝过酒的石桌,和梁沛南玩闹过的走廊,昔日的欢声笑语此刻都变成一根根利剑,毫不留情的朝着心脏插去。
他找出一些纸钱,朝着皇城的方向跪着烧了,末了将出宫时候的小包袱再度收拾好,牵着小毛驴,砸开院门,走到了外面的长街上,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在意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就这样一步步,消失在了人海里。
转眼间来漠北已经半年多了,齐多米还是不能适应这边的气候,动辄刮起大风,漫天的黄沙劈头盖脸洒到人身上,回家之后抖一抖能落一地沙子。而土地贫瘠,气候恶劣,齐多米试着种的花草几乎死了个干净,让他沮丧不已。
“早知道就还是去江南了。”齐多米缩在屋里,看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自言自语道。自从来漠北,他就大病小病不断,所幸附近有个还算好的大夫,也没有闹出更大的毛病来。这种天气他是万万不敢出门去的,若是生病又是一番折腾,虽然邻居胖婶人很好,里外颇多帮衬,但到底麻烦人家太多次,齐多米也不太好意思。
半年前的一切被他深深的埋在心里,刻意让自己不再想起,如同六岁那年那场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后,他开始了十来年的暗无天日的宫廷生活,而半年前的痛,则让他再不敢奢求爱,只愿在这边陲小镇了此残生罢了。
第二天风雪都停住,难得的晴天,齐多米见米缸内的米所剩无几,菜也没有了,便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出门去买米买菜。路过告示牌,见围了好些人在念着什么大将军、胜仗之类的字眼,到底压不住心里的挂念,走了过去。
“小齐,出来啦?”相熟的包子铺老板笑眯眯的跟齐多米打招呼,那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齐多米也愿意和他说话,便走到他跟前,好奇的问:“李叔,大家在看什么呀?”
“你说新贴的告示吗?是朝廷派人来贴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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