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醒了?快把药喝了吧。”
拓跋肆醒来喉咙都是涩的,说不出话李焕递药过来,一口喝下后拓跋肆似乎稍稍清醒了一些。
“……,这药可真苦。”
李焕狐疑的看了一眼道:“陛下,这药已经好很多了。”
拓跋肆又闭上了眼睛:“那就是朕心苦,嘴苦,哪都苦。”
李焕起身帮拓跋肆检查起后背的伤口来,皱了皱眉头道:“不行,陛下的伤口化脓了,不能躺着...唔...我明日再给您换服药。”
再一看,拓跋肆已经睡着了,李焕任劳任怨的又将拓跋肆的膝盖换了药,这才离去。
第二日清晨,被内疚与惊恐支配的吴用,抄着诏书就往楚谡府里跑,虽说他这个名义上可以称为‘假传圣旨’但是为了自家陛下的幸福,他相信他是可以被原谅的。
吴用亲自领着楚谡,那心虚的模样让楚谡觉得颇为有趣,这个吴用态度转变未免太快,不过既然是侍疾的名单,楚谡还是有些担心。
“吴公公,陛下怎么了?”
吴用摇摇头道:“您还是亲自去看吧。”吴用再一想,自己还没给拓跋肆说真相呢,这一去拓跋肆的脾气肯定要和楚大人着急,吴用转身提醒道:“不过楚大人,或许陛下对您有些误会,或许会对您恶言相向,您不要在意,请您耐心的对他解释。”
这云里雾里的说着,楚谡问道:“我会认真解释的,只是还有一事陛下知道羽林军的守卫被改动的事情吗?”
吴用又摇了摇头道:“这几乎十来日,陛下未曾理事,甚至...罢了,大人可以自己询问陛下。”
宣室殿内。
拓跋肆趴着床上,大清早的被李焕叫起来,他已经非常不爽,一听到脚步声,便以为是李焕端着药来了,语气不善道:“又让朕喝药,你那苦药能不能改改。”
“呵...。”一声轻笑传来。
拓跋肆背上擦着药,动不了还以为是李焕的笑声,大喝道:“李焕,你胆子肥了吧,你敢笑朕?”
“听闻陛下病了,没想到还是这般有精神。”楚谡道。
拓跋肆:“……”拓跋肆转过头,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龇牙咧嘴的终于瞧见了那心尖上的人。
拓跋肆那可心本以为是凉了的,可偏偏楚谡一来,他那颗不成器,烂泥扶不上墙的心,又热了起来,心脏在胸前剧烈的跳动着,拓跋肆冷着脸:“你来作甚?”
楚谡端着药,自动无视了他的冷漠,坐到床沿边道:“侍疾。”
拓跋肆又无言了,楚谡一脸正直的坐在他身边,楚谡皱了皱眉,看见拓跋肆背后的绷带上,正隐隐有血溢出来道:“陛下伤口崩裂了,我去请李焕来吧。”
楚谡放下药汤,一起身拓跋肆拉住他的衣袖,还是不说话。楚谡笑问道:“嗯,怎么了?”
“无碍,我...不,朕...朕先喝药。”拓跋肆结结巴巴说这一句,楚谡愣住了,坐到床边一口一口的喂起药来。
拓跋肆喝一口,皱一次眉头,心道:李焕你小子的药这么苦,朕下次要让你喝一桶!
换到往常拓跋肆早把药夺过来一口饮下,可现在他舍不得,拓跋肆认为这就是一个贱字,楚谡平日对他冷漠拒绝,他也能够乐在其中,更别说展现温柔的楚谡,他是力有余而心不足了。
喝了药,拓跋肆说:“朕不想趴着。”
楚谡认命的将被子叠在拓跋肆身后,好几层务必做到柔软,至少不能让拓跋肆感受到疼,拓跋肆被他这突然的温柔,给震得头晕眼花,楚谡自己寻了本公文,坐在一旁,拓跋肆就这么盯着楚谡,把他的一切都刻在心中。
“你...没什么想问朕的吗?”
楚谡放下公文,问道:“陛下知道,羽林军守卫再你身侧的侍卫,大多换成了别人吗?”
拓跋肆当然知道,荀裕和符夙安排的,楚谡这样问,难道是来试探他,这一想拓跋肆又不开心了,阴阳怪气道:“侍卫换了人?楚令君如此清楚朕守卫之事,莫不是另有所图?”
楚谡将公文放下,倒了一杯茶递给拓跋肆道:“陛下似乎口渴了。”
拓跋肆:“令君大人不准备回答朕这个问题吗?”
楚谡无奈,揉了揉眉心道:“我日日往来,宫门的守卫也大致脸熟,突然换了当然知道。”
拓跋肆冷哼一声,又不说话了,这会轮到楚谡,楚谡问道:“陛下怎么会受伤?”
拓跋肆冷笑道:“朕的伤不都是令君大人赐的么,令君大人不知吗?哦!”拓跋肆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继续道:“朕到是忘了,这一个月来令君大人只怕大半都在梁郡王府中,商议所谓‘大事’,也难怪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些什么。”
拓跋肆不知哪里来的蛮力,将后背的绷带全部震断,露出后背三十几道鞭痕,密密麻麻的爬在他的背上,拓跋肆笑的,笑的一脸纯良,眼底除了失望还带着失落,笑意完全的消失了。
“你瞧,这是朕的‘功绩’,你给了朕成长,朕很开心,楚谡...朕...不喜欢你了。”
楚谡心痛万分,这鞭痕他大概也能猜出,楚谡手指轻轻戳了戳,便听见拓跋肆疼的咬牙切齿,怒视着楚谡道:“你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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