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对不起你,我再也不能保护你了,我没用,我……”
被推坐在地上的文静,起身,看着何晨,微笑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一直是个很厉害的人,坚强,勇敢。我知道的。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你忘了吗?我答应过你的,不离开你,不抛弃你。我做的到,真的做的到。你听着,你不可以丢下我,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挣扎了这么久,是时候了。
“不行。”何晨摇头:“你还有爱你母亲。你那么爱她。”
文静靠近何晨,伸出一只手,搂着何晨的脖子,蹭了蹭,她跟他一样,满身鲜血。另一只手抓着何晨垂在地上拿水果刀的手,往上,靠近腹部,使劲,一刀下去。
“我爱她。很爱很爱她。这样,她才会有更好的生活。我不再是她的拖累。”声音越来越弱,“谢谢你!谢谢!”
何晨瞪大眼睛,搂住文静,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拔出水果刀,反向,刀口对着自己。
文静腹部鲜血汩汩外涌。阖上眼睛。解脱了。
何晨没有犹豫,□□腹部,“谢谢!”
何晨和文静的尸体是早起种菜的居民发现的,吓得半死的同时,不忘打电话报警。警察很快赶来,封锁现场。没有通知校方和家长,留了十几个警察在附近继续调查和处理血迹。两具尸体被带走。
何晨在地上用血手写了几个字。很重要的线索。
下午的学生动员大会在体育馆召开,校长不愿意,改在操场进行。午休时间刚过,烈日依旧。主席台闷热,遮阳。校长站在上面拿着演讲稿慷慨激昂。学生抹汗扇风怨声载道。有些女生比较聪明,打着太阳伞,吹着小风扇。
“吃苦耐劳是中华民族的优良品德。大家要在实践中……”
学生们嘘声连连,拐弯抹角,尽是废话。
顾林西和季博文没有顾忌,在退伍最后,前后站在一起。操场边上的栏杆被白布遮挡住,看不到外面,只隐约看到几个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警察的。操场另一边的大道,有几个穿淡蓝制服的警察,往篮球场方向走去。
顾林西微微侧头,低声问:“看见了吗?”
季博文应一声,说道:“可能,是那个地方。”
顾林西抬头,往篮球场方向看。人影越来越模糊。他问:“住宅楼?真的在哪儿?那他们?”周泽和何晨被抓了?
“可能吧。”
“是……”警察自己调查出来的,还是文静报的警?
“不清楚。”
临近放学,校长还在没完没了的演讲。民族文化,民族精神,学校历史,优秀人才,过去现在未来,当下学习,一段一段废话扯下来,终于扯到了学校最近发生的几起命案:警察在努力调查,大家要注意安全,要相信学校和警察。最后在念到不知道从哪个社交平台抄来的安全防范意识和女生防狼术时,刘警官带着几个警察大步跨到了主席台。
刘警官在校长耳边嘀咕几句,接过话筒,声音洪亮而兴奋:“同学们,案子已经破获,大家可以安心学习了。这段时间给大家带来的不便,希望大家谅解。”看一眼校长,“安全防范意识还是要学起来,也希望学校配合,加强这方面的学习。”
顾林西转头看季博文:“真的?”
季博文摇头。
学校大门一片哭喊声,越来越近,近到操场。
何晨父母和文静母亲吵着要见校长。校长疑惑,又出什么事了,怎么天天有学生家长来哭诉。他站那揉太阳穴,脑袋一偏,年级主任跑去阻拦。
各班班主任站在队伍前头,让大家安静。四班班主任不知道去哪儿了,好像下午组队来操场的是班长和学习委员。
四班没人管,三三两两有人离开队伍。但操场两扇大铁门被锁上了,出不去,绕近一点看栏杆那哭喊的是谁的父母。
回到队伍后,四班一片沸腾。四班又有人死了。何晨和文静,就在被白布遮挡的外头。
刘老师跟何晨和文静的父母在一块,早上刘警官跟他说了尸体的事,让他先别声张。他忍了一上午,最终还是忍不住,电话告知了学生家长。就在刘警官去操场时,又从年轻警官那得知凶手是自己班的另一个学生。这下,彻底崩溃了。他觉得自己枉为人师,教了一辈子书教出一群自相残杀的亡命之徒。这辈子算是毁了。
消息很快传来,学生四处乱窜。校长拿着喇叭:“安静安静,都回到位置上去。各班主任都给我管管。”
没人听他的,他的消息太慢了。
一个小警察在刘警官耳边说了几句。刘警官用话筒说:“凶手已经被捕,大家不要慌张,不要害怕,听校长的,回原位。”
大家爬栏杆,摇栏杆。有些是害怕,有些是晒了半天,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校长问旁边的小警察怎么回事,小警察全说了。校长拿着麦克风的手颤颤巍巍,说不出一句话。他也想爬栏杆离开。
此时主席台两边的大音箱响了。密密匝匝的一段噪音过后,出现人声:“我是高二四班的学生,周泽。有些人可能不认识我,但很快就不会陌生。”
顾林西和季博文并没有随着人群乱窜,他们在离白布比较近的地方。
“周泽?”顾林西看着主席台方向。
季博文也看向同一个方向。
周泽的声音在继续,很平静地说杀人,“我杀了我的同学,柴依和杨小兰。我把他们分了尸,各个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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