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垂眼瞥他一眼,背着手往左边拐去。
小厮急了,慌忙喊道:“裴公子,走反了,去王爷府得走这边。”
裴照头也不回,道:“你跟王爷说,裴某身上不太舒爽,今日便不去了,改日必定到府上拜访。”
小厮张惶,道:“裴公子,您就饶了小人吧!您也知道王爷的脾气,我要是请不来您,必受重罚啊!”
裴照停下步子,漫不经意地扭头看他,道:“你家王爷脾气我怎会知道,我自己什么脾气倒是清楚。你若再跟着我,怕是便不用回王府受罚了。”
小厮愣住,盯着裴照愈来愈远的身影呆了良久,最终还是跺了跺脚转身跑了。
翌日,裴照是被下人的惊叫声吵醒的,燕喜支支吾吾,立在他床边说不出句整话,他听了心烦,随手披了件袍子,随着周身抖成筛子的燕喜步至百草阁大门。
只见门前地上盖着快白布,四角已被染红,中央鼓出个圆滚滚的大包。那盖布薄,隐隐约约透出些底下的轮廓,裴照心里有了些数。待他蹲下掀起白布,围在四周的下人们捂脸惊呼,更有胆小者哭了出来。
裴照却是一副镇定模样,与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大眼瞪小眼。
阿紫蹲至他身侧,问道:“主子,可是仇家......”
裴照抬手打断,道:“无妨,这人我认得,有人跟我闹着玩罢了。”
那头正是昨夜景王爷派来请他的小厮的。
裴照起身,拿阿紫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盯着门前被献血染红的花丛看了半晌,吩咐道:“着人把这些清扫干净。”
他一边往里院走一边在心里骂那小畜生,人杀便杀了,要扔给他看便扔给他看,用血污把他心爱的花儿全给毁了算什么本事!
百草阁门前被人扔了颗脑袋的事仅一天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阁主裴照却跟没事人一样,与往日无甚区别,白天种种花看看书,晚上兴致来了玩玩儿子。
三日后,这晚裴照身上疲倦,用了晚膳便要睡下,刚灭了灯,却听“砰”的一声,有人破门而入,拽着他的胳膊猛地一扯,牢牢把他反压至门上。
阿紫闻声而至:“主子,您没事吧?”
裴照耳边是那人略微急促的喘息声,道:“无事,你去吧。”
确认人已离去裴照身后那人才轻声道:“为何不来找我?”
裴照压便被他压着,也不反抗,轻笑一声:“王爷何时说过要我去找你?”
周煜澜道:“老师当真是铁石心肠,人因你而死眼睛都不眨一下。”
裴照说话似呢喃软语,道:“人是王爷杀的,与我何干呢?要说铁石心肠,王爷远胜于我。”
周煜澜道:“别叫我王爷。”
裴照轻哼:“这不合礼数。”
周煜澜发狠,激得裴照上身轻抖,终于改了口:“小煜......”
合了他的意,他便掐着裴照的下巴去寻他的嘴,吻得激烈,硬是在他唇上啃出好几道口子。
裴照吃痛,习惯性地以对待干儿子们的方式对待他,下意识要去扇他的脸,却被周煜澜一把抓住,叼着他的唇不放,道:“老师省点力气,把手弄疼可就不好了。”
语毕倏地将他翻转过来面对自己,伸手要去扯他的外袍。
裴照按上他的手,道:“去床上。”
周煜澜定定望着他,本是发狠的脸上忽然现出个有些顽劣的笑,明知顾问道:“干什么去床上呢?”
裴照道:“干/你想干之事。”
周煜澜道:“老师以为我想干什么?”
裴照默不作声。
周煜澜作恍然大悟状:“哦,老师以为我想......做这个?”
他却突然放开他,边给他脱外袍边道:“在老师心中我竟如此龌龊下流?”
裴照已被他挑逗得急不可耐,面上却依然宠辱不惊的神仙样子,静静任他褪下自己的衣袍,待他做完,说:“不论小煜想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周煜澜定定看着他,墨似的眸子在黑夜中竟格外亮,他说:“当然是做老师擅长之事。”
他顿了顿道:“弹琴。”
看着裴照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周煜澜心中爽极,挑了挑眉,说:“怕衣袖宽大弹琴不便才帮您脱了,您想到哪里去了?”
裴照笑了笑,绕过他去拿琴,心里只想有朝一日若能寻着机会,必定要砸爆这小畜生的头。
第5章 5
第二日清晨,燕喜一脸倦色,眼下一片乌青,扫一下地就要打一个哈欠。
小云正要去给住在春园的公子们整理床铺,路经前院关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昨夜没睡好吗?”
燕喜往里头望了望,叹了口气小声道:“主子昨夜不知怎么来了兴致,弹琴弹了大半宿。琴声自是动听,可我向来眠浅,一点动静都睡不着啊。”
小云捂嘴偷笑,嗔道:“要我说你就是公子的身子下人的命!”
燕喜揉揉眼睛,垂头丧气,不屑与她争辩。
小云却来了兴头,道:“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有此等机会,一夜不睡算什么?能听到主子的琴声那便是顶值的!”
他二人的说笑声早就传到裴照房内,他拧着眉翻了个身,虽已醒来却实在不愿起。
他向来不是贪睡之人,今日这般要怪也只能怪那狗王爷。
要是因为昨夜动作一番今日起不来床便也算了,可他竟是被逼着弹了几个时辰的琴,别说干了,他连那玩意摸都没摸着!
那小畜生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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