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队正这般埋汰同僚,林言好笑道:“徐队正到底与你同属巡城卫将士,你平日里与他不合就罢了,怎地背后还给人起这么一名号,他就是为人木讷了些,却武艺甚好,也实属一猛将,怎地就被你叫做憨子,本将观他,可不是蠢笨之人,你这也太……”
赵队正哼笑一声,道:“末将说他是憨子,实则讥讽他罢了,末将看他可不木讷呢,若不是末将机灵,只怕上回北上查探的差事就被他抢了,末将就因为看在与他同在巡城卫办差的份上才不与他计较,却不想剿匪之时,他竟从末将手中抢人头,战后还奚落末将,说末将比他少了三个人头,这不是与末将不合是什么?”
他当这两人从前看着关系亲近,怎么一趟北上剿匪,就势如水火了,原来关窍在这儿呢。
怎么说也是两个成了家立了业的大男人,又在战场上有了过命的交情,这般孩子心性,着实让林言不知说什么是好,他正要开解两句,就见赵家的管事有些慌张的闯进花厅,急了一头的汗也来不及擦,惶恐的道:“林将军,老爷,外院的门子来报,顺王殿下来看老爷了。”
顺王殿下来了?赵队正头皮一紧,受宠若惊,笑都不知道怎么笑了,方才想呵斥管事不稳重的想法早就不翼而飞,比他还要慌张的站起身,连连道:“那还等什么,快随我去,将顺王殿下请进来。”
说着就要走,又想到了什么,吩咐道:“让厨房上准备起来,务必使出他们全身本身,整顿出一席能让殿下满意的席面,不然过了今日,就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吩咐完了席面,又开始安排茶水和点心,还纠结要不要让女眷出来拜见,整个人急得团团转,完全把坐在一边的林言忘在脑后。
林言倒也不恼,他对谢景安突然来赵家,既有些意外,又在意料之中,毕竟他前几日才提过,殿下还答应他,要与一同来赵家,只是近些日子忙,殿下一直不再提起,他还以为是忘记了,却不想他前脚才来,殿下后脚就到了,这不是正说明,殿下一直记在心里?
想到他百忙之中还抽出空特意来履诺,林言就心中高兴,脸上自然而然的带了几分笑意,站起身宽慰赵队正道:“你不要急,殿下性子温和,不会因为你厨上准备的席面不合口味,就不满于你,当务之急你还是先将殿下请进来,再说其他。”
赵队正这才恍然,急急忙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又让管事看看他今日束的发正不正,见没有什么失礼之处,才扯了林言一把,道:“殿下最看重林将军,林将军正好与我同去,再在路上与我说说,殿下可有什么忌讳之处?”
看着赵队正一副又紧张又期待的模样,林言知自己再怎么宽慰也无用,只得顺着他一同往外走,边走边说谢景安的秉性与喜好来。
第138章 臆想
谢景安在赵府门外等着赵队正前来相应时, 闲来无事随意打量了赵府一番, 发现赵府的宅子也算高门大户, 但是稍显破败, 似是年久失修一般, 只以为赵家的日子难过, 不禁问道:“这赵家也在莫州扎根多年,按说这么多年的积累,也该有不少铺子良田, 怎地赵家的日子却过成这般,这门该是许多年不曾重新上漆吧, 都斑驳了。”
谢景安一边看着, 一边有些后悔,早知赵家难成这样, 就该将那些华而不实的赏赐去了, 改成银钱,虽是俗气了些, 却实在, 毕竟他送的首饰虽也珍贵,可他送的东西, 任赵家再大的胆子, 也不敢拿出去变卖。
崔同道:“回殿下的话, 赵家虽是在莫州经营多年,但子嗣艰难,一代只有一个独子, 再者赵队正的父亲在二十几年前蛮子打进莫州时受了重伤,落下了病根,赵队正只长到四五岁大就病逝了,孤儿寡母的,又有那么多虎狼亲戚,能撑到今日实属不易,为了让赵队正长大成材,这些年变卖了不少家产,是以如今剩下的铺子田地仅供日常开销,其他的,却是力所能不及了。”
谢景安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指望能得到回答,没想到崔同竟知晓的这么清楚,不由吃了一惊,“你成日里都跟在本王身边,也没见你怎么有空的时候,竟对赵家的事知晓的那么清楚。”
崔同见谢景安被自己惊着,心中一喜,回道:“回殿下,属下也只是机缘巧合,过年时殿下不是宴请了巡城卫的将士,有几个在喝酒时闲谈,属下无意中听了一耳朵,心中好奇,不免问了许多,这才知晓的这般清楚。”
那也算是个人才了,谢景安惊叹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想到了自己那个还没有丝毫雏形的情报组织,觉得崔同机灵,又有这么敏锐的嗅觉,倒也合适,只是崔同年纪还小,没有定性,不敢将这么大的胆子压到他身上,是以很快就抛到脑后,笑着夸赞道:“你这个好奇倒是生的极妙,恰好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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