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人人自危。
再者,青田州的此任妖君忽然暴毙,苍肃明之子重回苍家,登上皇位。本来一个毛头小子,没人理会,仍然而其师为钟离帝君,一时之间,失了反抗声。
还有东澜州,南家家主之位落到一位小辈身上,但是手段狠辣异常,一改南家两位兄弟在位时的作风,此人据说是当初进入十八地狱的南落英。
最近一月,徐却轩经常动不动就被拉入时间之轴的记忆之中,本来他早已习惯这种幻觉,然而有一次差点令他陷入心魔劫。
宁步渊只说,这是有人在强行动用时光之轴,后者发出的警告。
从神墓接回小白之后,徐却轩私底下问过他愿不愿意同宁步渊缔结血契,前者每次都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中写着抗拒,却什么也不说。
后来,安无离质问自己一直崇敬的师尊:“师尊你说过的,小白是我成圣的机缘,为何您不前往永锢州再寻一位?”
宁步渊看着自己的大弟子,喟然长叹,说:“为师已经无法推演天机了,亭之,无离,今后二十年间无论如何,不要魔神宫踏出魔神宫一步。”
“为何?”安无离不解。
“只管执行便是,如若违背,逐出魔神宫,今后不再是本座弟子。”
在临渊台,宁步渊放出那位神志不清的神族族长,问她一些问题。徐却轩有些忐忑不安地剥着菱角,很快摆满了一盘。
“能听懂本座在说什么吗?”宁步渊的声音夹杂着临渊台外飘飞的零星雪屑,显得极冷。
神族族长立马点头。
看话语能进行下去,宁步渊接着问:“你知道血契与仙路吗?”
“来筑水居的后生说过,那是神族没落之后的事。”族长说这话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徐却轩。
“那条青石板路却是为了血契而生的。”
族长目光不善地盯着徐却轩,说:“与血契无关,那条路只是道侣之间为了印证双方是否心心相印。”
“你若再敢这么看他,本座让你尝尝噬魂雷火的滋味。”宁步渊抓起盘中菱角,塞到嘴里,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
徐却轩顿时从背后环住他,凑在他耳畔问:“就只准你和女子眉来眼去?”
族长觉得自己要瞎。
抓过徐却轩的手握在掌心,宁步渊把复刻而来的影像晶石中的画面再次呈现一边,说,问:“他是怎么回事?”
先前徐却轩看到过这个人的影像,差点没认出来。听宁步渊解释后,徐却轩明白过来,此人正是宁释玄放在仙宫内的那具神族尸身,宁释玄曾给他取名宁浅。
“这是鬼身。”族长幽幽地说。
族规第二条,神族死后,必须行火葬,不可入土,骨灰还于大地,魂魄归于神墓,以防有心之人取之作祟。
“你们还有族规?神族的婚礼是怎么样的?”徐却轩凑过来问。
“早已变了时代,太古时期,与外族通婚者,处以极刑,死后不得入神墓。”族长像是想起什么,问,“宁彦这个人的父母就是这种情形。”
怪不得宁彦想灭了神族,这件事他从未听宁彦提起来过。
想不到宁步渊风轻云淡地问:“是吗?怪不得那时本座会有神魂。”敢情他也不知自己父母是谁。
说回正题。“鬼身”便是以秘法将已死神族的肉身唤醒,因为神族先祖为大道法则所生,故而可以炼制成极为强大的尸身傀儡。
这种事随便想想,宁步渊便知道是谁做的。
“按理来说,这种炼制鬼身的秘法早该失传了。”
“没你什么事了。”宁步渊将她塞回养魂器中,把徐却轩的身子端端正正摆好,对他说,“为师担心的没错,钟离尹这人坏心思颇多,为师说的,你都要记得。”
徐却轩替南凌易颇为不值,忍不住问:“若是南凌易知道拼命救的人,到头来……”
“是他自己识人不清,若不是钟离尹本就逆天而行,残杀圣者,天道怎么又会降下第一百零九道天劫呢。”
上界九州无轮回,他却为了执念,一次又一次地步入轮回,也算是逆天而行吧。
以前的钟离尹,更喜欢背后入手,栽赃陷害,面上偏偏还要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让宁步渊着实无语。
仅五年后,神族的鬼身出现了一具又一具,也不知道钟离尹从哪弄来的。他甚至连遮掩的心思都没有。一副只手遮天的模样。
大约是能骗的人已经不在了。
终于,当钟离尹要求将瀚漠州并入自己版图时,上界九州各门各宗便坐不住了。虽然是一个人烟稀少的瀚漠州,但是有第一处,就会有第二处。
瀚漠州东接北宁州,魔修的态度便极为引人瞩目。而钟离尹对宁步渊的恶意,后者闭着眼都能看得见,这个要求,绝非偶然。
仙宫本是宁释玄所炼,奈何如今他未能称帝,收不回来,留在瀚漠州,宁步渊想着多一件仙器,多一份保障,便动身前往瀚漠州。
月华皎洁,大漠如雪,尸骸遍地。
一路走来,竟然都是沙家的修士,如此毫无威胁的家族,竟然被灭门,出手之人,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几道破空之声,数十具鬼身将宁步渊团团围住。
“轮到本座了?”宁步渊手中长剑凝实,扫视一众。这些鬼身皆是白发紫眸、面无人色,站在大漠月下,光是看着便能让人心生惊惧。
苍珩自虚空中出现,见到宁步渊后,行了一个后辈礼,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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