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笑了笑,眼中神色依然温柔,他伸手在温庭头上揉了揉, 安抚道:“没什么,只是去给朋友帮了点忙, 浪费了一些时间, 所以才来晚了, 抱歉呢。”
听他这么说,温庭立刻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我只是担心你。”
温庭的话让陶言心中一暖,可也正是因为温庭这么好,才会让陶言不想再靠近他,也不想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破坏了他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
所以陶言顿了顿,开口道:“阿庭,我这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忙,所以暂时就不能过来看你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温庭愣了愣,印象里似乎每一次先生说要忙上一段时间,就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而他们从上次的分别到现见面也不过才短短的几天时间而已啊。
而且,虽然陶言的声音和神色相较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温庭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就像是陶言第一次不辞而别的时候一样,他走到了陶言的小饭馆,却发现门窗紧闭,屋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连同着饭馆里那个总是穿着一袭淡青色长衫的儒雅先生也不知所踪。
相似的感觉让温庭顿时心中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他下意识的拉着陶言的手,张了张口,声音干涩的问道:“先生又要走了吗,这次,还会回来吗。”
听到温庭的话,陶言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道:“当然,只是最近比较忙,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握着自己手臂的手紧了紧,温庭低沉的声音里有着一抹无法忽略的落寞,他的声音很轻,轻到稍不仔细听可能就会被忽略掉。
“先生骗人,先生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温庭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为何突然与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只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小狗,绝望而又可怜,让人忍不住便不由自主的动了恻隐之心。
当初之所以会救下温庭,是因为温庭是他的因果,而现在不忍拒绝温庭,却是他自己动了心。
果然,因果因果,温庭是他一辈子的因果,也是他此生最难渡的劫。
将这一切联系起来,陶言顿时就明白了,他看着温庭,淡金色的眼眸当中满满的都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开口道:“我没有骗你,阿庭,有些事情需要一个慎重的决定,而这样的决定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这是给我的选择,也是给你的。”
顿时了顿,陶言伸手将温庭额前的碎发轻轻抚到一旁,缓缓道:“我们都需要充足的时间来思考该如何选择,我不会走,也不会消失,等你好好思考,最后心里有了答案,也有了自己的选择后,就去找我,好吗。”
温庭站在原地,久久的沉默过后,终究还是点了头。
也是从那天以后,陶言就像是从他的生命当中完全消失了一样,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就连当他有意与沈小舟和陆远提及陶言时,他们都全无记忆,仿佛他们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一般。
慌乱的温庭又去了陶先生的小饭馆,可是明明是同样的街道,同样的巷子,同样的位置,可却再也找不到那家装修古朴的小饭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家卖玉石的玉石斋。
当温庭冲进去询问这里原来的饭馆搬到了哪里时,回应他的却只有玉石斋老板和店员的一脸茫然,老板说,他的玉石斋在这里已经开了数十年了,这里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小饭馆,更加没有一个叫陶言的饭馆老板。
温庭接连将整条街的店铺都问了一遍,可无论他怎么问,得到的却都是同样的答案,那家玉石斋已经开了几十年了,从未有过什么饭馆,也从没有听说过姓陶的老板,仿佛那家饭馆,以及那个温和儒雅的陶先生都只存在与温庭的脑海里一样。
这一切让温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又想起了之前驻唱的那家酒吧,酒吧还是原来的酒吧,人来人往,座无虚席,热闹非凡,只是二楼角落陶言曾经常坐的位置却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
店里的经理还记得温庭,见他回来后还非常开心的上前招呼他到办公室休息,可是当温庭提及陶言的时候,得到的答案依旧是那样,并不认识什么陶言,也从来没见过温庭描述的那个男人。
温庭请求徐经理让他见一见酒吧的何老板,经理虽然为难,可还是同意了,温庭清楚的记得,何老板曾是先生的好友,当初沈皓宸的事情发生时,何老板就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才出手帮了他们。
何老板温庭也确实见到了,但当温庭问及陶言后,何老板却也是一脸的茫然,尤其是在温庭焦急的说陶先生与他曾是朋友的时候,他思索了很久,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告诉温庭应该是他记错了,他并没有认识过一个姓陶的朋友。
温庭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酒吧,在他走后,刚刚还一脸茫然的何易眼中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他身边的徐经理看到他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问道:“老板,你真的有一个叫陶言的朋友吗?”
何易收起眼中的复杂,摇了摇头:“没有,好好上班吧,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也离开了酒吧,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从酒吧回来的第二天,温庭循着记忆去了沈皓宸的家里,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开门,他又打车去了新宇娱乐,这次,他终于找到了沈皓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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