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上终归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藏得住的新事。廖晓拂刚进宫,还没到太子殿呢,他二哥的事倒是比喧嚣的风儿还快,吹进了祁谟和四皇子的耳朵里。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二年,一私塾来了一位面容清秀的小书生,童子们跟着念书识字,更是诧异每日落日之时有一面带疤痕的男子拎着酒壶,吊儿郎当地斜靠在门框边上,看着小书生下晚课。
廖玉林:你怎么又来了!谁让你买酒了!
武乐贤:诶呀,当初有人说得好听,给小生赎身又养着小生,现下反悔了不是?
廖玉林:我是怕你教坏了我的学生!
武乐贤:嗯?教坏什么?教他们自小好断袖之癖?
廖玉林:你!你无耻!我何时好过断袖!我才不好这个呢!
武乐贤:哦。
第148章
时隔一年,再回宫已然换了天与地。廖晓拂忍不住从扇窗往外看,总觉得这宫里和从前有所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其实宫墙还是那个宫墙,只是这龙位要易主,廖晓拂只要想起太子再不用看人脸色,就觉得宫墙里的一草一木都悦人眼目了。
车行半程,离太子殿还远着呢,廖晓拂却越往外看越觉出不对劲来。怎么宫人皆身着素服,如同戴孝,而目之所及的窗棂皆用素布蒙住了?只消动动脑子,廖晓拂也能猜出个大概来,怕是不好,宫里必定有人出丧了。
莫非……莫非是皇上?廖晓拂忍不住抠住扇窗的小木框,一下抠疼了指甲。只因他太过了解太子的本性,不到万不得已,殿下是绝不会对自己的父皇痛下杀手,必定是有了惊天悲恸的大事。
除了这事,还有一事叫廖晓拂甚是不解。自己这马车入了宫门,理应再过三道门盘查才可近太子殿,怎么那些佩刀守卫见了车行而至都不敢拦呢?这就是廖晓拂不懂了,祁谟用自己母后的懿制来迎他,哪里有人敢拦皇后娘娘的马车盘查,远远看见都赶紧跪下了,连头都不敢抬。
廖晓拂不敢再往深了想,他早早就猜到殿下夺位并非易事,哪里就有张广之与他说得那么轻而易举了。松了扇窗,他又坐回原处,掰着手指头算还有多少路才能到太子殿里。殿里有等他的人,还有等他的师父,只要能见着太子和师父,心里必定就不这样慌乱无措了。
“停、停轿!啊!”突然从偏巷冲出来一个丫鬟,亏得张广之眼尖手快,即刻拉紧了缰绳,才没叫那女子被马踏死。
“何人挡路!看不出这是咱们娘娘的车驾吗!”张广之喝道,不是他不近人情,而是眼下正是最要紧的时候了,殿下登基就差最后一步,绝不能再出差错。而这丫鬟他细细看过,不仅觉得面生,更是瞧那人怀里抱着的小包袱不大对劲。
莫非是趁乱卷了细银准备外逃的侍女正巧让自己撞上了?张广之不解,廖晓拂更是不解。他在车室里只觉得外头一阵混乱,马车猛地停住,将他震得歪倒在柔软的毯子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丫鬟显然是认得张广之,跪下却是高抬着头,“奴婢乃是苏婕妤近身侍女乐心,斗胆拦了大人的车马!奴婢这条命不值钱,大人要杀要剐都随意处置,只求一问,不知太子殿廖公公可否回来了!若是已在宫中了,能否叫奴婢给自家主子捎一句话?”
“乐心……乐心姑娘?”廖晓拂不等张广之将人哄走便自己掀了车帘,好歹记起这么个人来,已是一年未见了,“乐心姑娘,可是找咱家有事?你家主子呢?”
“廖公公!廖公公……”乐心瞧见廖公公,像是瞧见了救命的活佛,跪着到了廖晓拂面前,将怀里的包袱举过头顶递了过去,“公公请看就是,这里有我家主子的信,奴婢等在通往太子殿的必经之路已有两个时辰了,总算把大人给盼来了!”
廖晓拂自然不敢接这东西,虽说苏婕妤并未加害过谁,只是个一味知道争宠的女子,可到底是住在武贵妃宫中养胎的。这个节骨眼儿上,谁知武贵妃会不会送什么东西过来加害于他,令太子难做。
“公公,奴婢求求您了,奴婢求求您……”乐心急促地求道,转着头四处观望,躲着前来捉拿他的御林军,“公公,奴婢求求您看一眼,就看一眼吧,小主的信在里头。奴婢、奴婢不能久留了……”说完将包袱放在了车轮一旁,朝廖晓拂狠狠磕了几个头,提起裙角慌忙跑进了偏巷。
“这……”张广之瞧着那团来路不明的包袱,自然是不乐意的,“廖公公听卑职一句劝告,武贵妃心狠歹毒,若是指使那丫头送来不利殿下登基的东西,怕是要误了太子的大事。如今宫中人心惶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公公就当没见过这丫鬟,这包袱也不必捡,最好碰都不要碰。”
廖晓拂站在车架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若是真不管了,叫这马车从包袱上碾过去,自然一了百了。可他也不知怎么了,冥冥中有股力量催着他跳下去看一看。
“那……那咱家就站在这车架上,拿车室里扫尘的拂子挑开包袱皮,看看究竟是何物件,竟叫乐心不顾性命地送出来。看完了咱家就回去。”说着,廖晓拂回身取来拂子,把那细细长长的玉把手伸过来,像挑灯芯那样轻轻一挑,就将云清色的包袱皮挑开了一角。
里头睡着的,竟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好孩儿。
“诶呀!罪过罪过了……这、这得赶紧捡起来……”廖晓拂这下就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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