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三位皇兄,也就是五弟那个没用的东西还能叫人欺负到头上来。若是他,若母后选的人是他,自己未必能容得下。
“别来无恙?五弟是糊涂了吧,你我仅仅一年未见,怎么见了皇兄到如此生疏起来?”大皇子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更叫祁容相信他手中还有险中求胜的奇招,于是决定暂时不去激怒他,便将眼中怒盛的杀气敛了敛,回道:“远离了宫中诸多事端,宫外一日,谁知宫内千年呢。可孤竟没有想到,大皇兄竟能举兵反了。”
“彼此彼此。父皇命五弟血战北境,不胜不归,五弟这不是也违背了圣意,好端端地站在这养心殿中了吗?”祁顾回道。双膝跪在金砖上,彻骨的寒意自膝盖而来,可叫大皇子在意的人并非是皇座上的人,反而倒是今日的五弟令他浑身不适。那眼神仿若混了毒血的蛇信子,自金砖的缝隙爬过来,遍布了他的全身。
“逆子。”元帝冷嗤一声,眼前是大皇子和太子,只不过这两个儿子一个密谋朝中大臣蓄意逆反,一个不远万里自北境而归,其狼子野心可昭。
“逆子?哈哈哈哈……父皇这声逆子,孩儿还真是不敢当呢。”祁顾犹如胜券在握,支起了一条腿来,改为半跪,“我听母妃说,太上皇当年并非是想立父皇为太子呢,还不是皇太后与父皇联手除掉了嫡出的小皇叔,才坐上了这个位子。今日膝下两个皇子要反你,殊不知是业力回还还是苍天有眼?”
提及未登基前的往事,元帝脸上蒙上了一层死灰般的神色,喜怒不形于色的破相露出些许愠怒。夺位从来就不是见得光明的事,八位御前侍卫见皇上面色有变,继而蜂拥而上,将大皇子扼制在地。
“松开他。”元帝开口却道,气焰甚是霸道,“做过的事,朕,从未后悔过一日。败了的皇弟,即便是扶他上位,也成不了气候。”
四皇子正算计着如何拖延,听出话中有话。敌对的敌人暂时可作盟友,他对父皇曾陷害小皇叔禁足的事一概不知,便幽幽问道:“听大皇兄这话,与父皇的间隙还真是不少呢,却不知父皇当年的手下败将,那位皇叔是不是也这样想?”
“哼,皇叔如今是想不了什么了。看来太子对天家秘史的了解还不够通透,不怕说与你听,你可知大宝殿镇住的那阴宅,每每时至夜间便凄嚎不止,嘶声喊冤,送进去守殿的奴才也时常被厉鬼所伤,脖子上皆是抓痕咬痕。当年父皇陷害幼弟,将人禁足十余年,伙同太后夺去小皇叔的龙位,更是将人生生逼疯了。大宝殿的法师诵经念佛不为镇宅,只为了平息父皇心中见不得光的自愧吧,可终归还是报复在自己身上了,哈,哈哈哈。”祁顾膀子一挣,那几位御前侍卫也不敢真将大皇子如何,松了手,他便又跪立起来。小皇叔的惨事,就连祁谟也是上一世被废弃过后才知情的,大皇子从武贵妃口中而知,四皇子这还是首次听闻,深感讶异。
“这都是武氏与你说的?”元帝干涩无比的嗓音传来了幕得贵,御前大公手捧木案,两盏精致的镂雕金玉酌杯盛得满满盈盈。
祁顾继而挣开了侍卫的压制,跌撞撞地站起来,眯起的双眸尽显凶狠。“武氏?父皇赐我母妃为贵妃,却仍旧以姓氏冠之,如今还口口声声称她为武氏?岂非忘本之徒!若没有武氏一族,父皇这位子可坐不了这么稳当呢。没有武氏,谁替你杀尽了前朝旧臣?”话说一半,祁顾刹那间止住了,双肩猛地一抽。想是他自己也明白,正是因为武相太过强盛,功高震主,这皇位是如何都不能传到自己身上。
皇上剧咳了一声,笑道:“过往之事不必再提,朕还有话问你,城外几万的兵马可是武相的人?从前都藏于何处?”
祁顾木然回道:“这父皇就错怪我了,我要杀你,必定不会从城外入手。”说完似乎察觉到身边有人的不安,深提了一口气,快步朝太子走来。
“原是太子的招数?想不到你我平日里水火不容,竟能想到一处去了,我今日谋反,太子也反了。”祁顾抓着太子的肩膀,紧扣指节,圆瞪着双目,赤红的眼白像渗满了鲜血。
祁容伸手将肩上的那只手掸了下去,假作愕然道:“大皇兄这话可不能乱讲,莫要栽赃于我,小弟自北境来,又怎能带领几万兵马?岂非孤是要叫父皇追着杀?”四皇子也不知大皇兄能否将自己分辨出来,养心殿内一片寂静无声,空荡荡的是人的喘息。
“真不是你?你不反,莫非是不想当要那个位子了?五弟啊,你可是太子,唾手可得的龙位却要叫旁人抢险夺占,莫非真不想当皇帝了?”祁顾无意识地紧紧追问,也很是蹊跷。
祁容胸口里的心跳得厉害,震得自己头疼愈烈,强自压住这股恶意,险中求胜算,道:“不瞒大皇兄,城外的兵马真不是孤的人。孤敢独身前来,就没准备全身而退,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怎会不懂?若孤在此,城外之将士群起而攻之,父皇先将孤这人头砍去,岂不是淋漓痛快?那兵,不是孤的人,这位子,孤也不愿坐,这个皇帝,孤更是不想当。”
“这话你现下说也晚了,君王之畔岂容他人窥视,来人!”皇上嘴角带了几分笑意,嘲讽道:“既然你与他兄弟情深,朕为父皇,岂能叫你二人独自上路。幕得贵!”
“诶!奴才在!”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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