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白见状一惊,也顾不上对方有多大能耐,斥责道:“你干什么?住手!”
金蕊充耳不闻,呼吸渐急。含辞何尝见过如此疯魔的金蕊,唤他“金施主”,他怒而回道:“不准喊!”
他自领口处将含辞的僧衣扯开,目光落到含辞心口处,一朵兰花绽在眼底,是他的小和尚。
宛如霜雪覆了野火,金蕊蓦地低首。
含辞:“金施主……唔……”
他有满腔欢喜汹涌不宁,心念辗转间,来不及深思熟虑,吻已经火急火燎地落下。
在含辞惊愕的眼神中,金蕊啃了他一口,狗崽子似的。
而在这金蕊回味起来尚且意犹未尽的短短一瞬,对于一边的橘白而言,宛如石化了一年。
……能要点脸吗?哪个庙里钻出来的和尚?戒律清规摆着好看的吗?
她无意一瞥看见含辞脑袋上那孤零零的一个戒疤时,忽然心头一梗,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行吧,她算是明白了——无怪乎那光头脑袋上就一个疤,合着都是这么没的!
不知羞耻的野痞子!呸!
含辞脑子“嗡”地一声,空白了许久,这段时间内,他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把何谓“心无杂念”。而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涌进他那光头脑袋中,他不知怎的,想起在五羊时,常璘对孟咎言至死不休的纠缠;想起姑娘扔给金施主的绣帕,以及他那荒诞的梦;想起在蛇腹中、悬丝桥上,金施主发间肩上的美人香……还有,在雾月坡中,差点走不出的蜃景。
占小和尚便宜这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偏偏某人动作没熟脸倒熟了。
金蕊在春城偷偷亲过一回,那回是偷鸡摸狗,反正小和尚也不知道。这回不一样!他鬼迷心窍,一喜之下当着小和尚的面就把人给亲了,这可怎么解释?
不然把小和尚敲晕了,等他醒过来假装是春`梦一场?
憋了半天,金蕊总算是艰涩地打开尊口:“小和尚,我……”
“咳咳。”卜狼咳了两声。
这时,金蕊察觉有人接近。
子黔站在距离他十步远的地方,待金蕊转头,他面色颇不自然道:“你们……在做什么?”
其实他才来没多久,站在洞口时,听见了一丝暧昧不明的声音,心想哪个狗胆包天的东西敢在这里风花雪月,待走进去,看见衣衫不整的含辞和春色未消的金蕊,忽然间意识到什么,一时噎住。
早猜到这二人之间情深义重,只是这情……与他以为的“情”有些不对味。
子黔有生以来头一回嫌弃这个洞穴。
此洞名为“余音洞”,取自“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洞中结构特殊,且洞壁中暗藏玄机,处在特殊位置,任何角落但凡有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够被放大数倍,清晰地响在耳侧。
可想而知,方才子黔听见的声音有多辣耳朵。
而此时金蕊一副炮仗样,活似憋了个屁,子黔一看就知道自己来的时机不对,他也不是什么不识趣的人,便道:“唔,我待会儿再来,你们……继续。”
边上的橘白怒了,心道:“继续个屁!眼睛都他娘的生疮了!”
“小和尚,有句话我非说不可,”金蕊心一横,敛眸道,“你听好了。”
“我这个人锱铢必较,从来不会平白给谁好处,小到一朵花,大到一条命,都是有来有往,有借有还。你算一算,打从相识起到如今,你从我这儿拿走的有哪些。”
含辞被这小气包子的无理说辞给说愣了,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小气包子又道:“甭算了,你算不清。”
含辞看着他,真是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会儿让他算,一会儿又瞧不起人似的让他不要算,这人约莫是犯病了。
金蕊却看着含辞,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问你,你算得清你在我这里掘了几尺地、养了多少王八、闹得如何鸡飞狗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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