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慢行着一匹马,马上驮着两个人,仔细看会发现,那竟是两个男人。
秦子墨其实并不确定齐誉今晚是否会来找他,事实上,他的心里是矛盾的,他希望他能来,却又不想他来。
毕竟今夜,是他娶亲之日,而新嫁娘是李清雪,他不能让李清雪因为齐誉的冲动而承担后果。
可是,自己终究是期待着,而他也真的来了,什么也不说,也不问问他愿不愿意就把他给带出了宫来。
就像多少年前的今天一样,因为他随口的一句愿望,便偷偷带着他出宫游玩了一整天,再回来时,二人一同受了父皇的责罚,却是甘之如饴。
这样的日子,终究只存在于抓不住也奢求不来的过往,没有哪怕一瞬,时间会倒着流回去。
“下马走走吧。”秦子墨如是说着,齐誉便应声勒住缰绳,自行下马后,伸手接下了秦子墨。
齐誉牵着马,两人并肩走着,呼啸而来一阵夜风,把秦子墨冷的瑟缩了一下,齐誉便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秦子墨系上。
秦子墨并不排拒,他裹紧披风,感受着属于齐誉的温度,继续前行着,“前些日子,我生了一场大病,这几日才刚好,你便拉着我出来骑马吹风,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齐誉侧头看看秦子墨,眉头蹙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牵过秦子墨的手,紧紧握着,似乎是想将自己的温度传达过去。
秦子墨任他牵着,徒步来到一处溪畔,天上星辰,溪上星海,点点光亮随着细微的波浪翻动着。
溪边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如今正值深秋,整棵树上挂满了金黄色的叶子,地上也落满了一大片,偶有几片落进溪里,漾起一波涟漪。
月色下,整棵梧桐树竟然泛着十分耀眼的金光,仿佛只在这里燃起了一捧耀眼的火光,而这里以外的一切却反而显得更加死寂。
秦子墨拉着齐誉走过去,齐誉本想将马系在梧桐树上,却发现树干太粗,根本无法系上,便干脆随它去了。
二人一同坐在梧桐树下,共赏这片灿烂星河,四周十分的安静,远处不时飘来两声摆夜摊的吆喝声,沉寂而悠远。
沉默不知多久,秦子墨感觉到齐誉握上了他的手,摩挲了一阵后,终于说了第一句话:“瘦了。”
秦子墨侧头对他咧嘴笑笑:“生了半个月的病,能不瘦吗?”
齐誉的眉头蹙地越发深了,秦子墨便伸出手指戳两下,然后倒头挨近齐誉怀里,不要脸地问他:“心疼吗?”
齐誉不说话,只是更紧地搂住了秦子墨。
作者有话要说: 待会儿有二更,其实是一章,但是我觉得字数偏多,所以分成了两章
☆、第十四章
沉默不知多久,秦子墨感觉到齐誉握上了他的手,摩挲了一阵后,终于说了第一句话:“瘦了。”
秦子墨侧头对他咧嘴笑笑:“生了半个月的病,能不瘦吗?”
齐誉的眉头蹙地越发深了,秦子墨便伸出手指戳两下,然后倒头挨近齐誉怀里,不要脸地问他:“心疼吗?”
齐誉不说话,只是更紧地搂住了秦子墨。
又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中,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着,秦子墨突然抬起脑袋来,板着脸道:“齐少将,你就打算陪我看个星星来给本太子过生辰?”
齐誉突然面露难色,显然不怎么会应付这类事,“那...你想?”
秦子墨白着眼想了想:“我要...”眼睛一转,抬手一指天边的圆月,“那个!”
齐誉脸一僵:“太子殿下,任性也是要有限度的。”
秦子墨一脸困惑地看看齐誉,“我只是想吃个烧饼罢了,这也那么困难吗?明明以前也买给我吃过的...”说着说着,竟然一脸委屈相了。
齐誉的额角跳了几跳,心想,在这个点还吵着要吃烧饼比起要月亮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秦子墨瞪着眼睛望着齐誉,就差眼泪汪汪了,终于把齐誉看的叹了口气,起身欲往街巷里走,刚跨出几步却突然刹住了脚,回头看着秦子墨。
秦子墨:“我要三张大饼,肉馅儿的!”
齐誉点点头,却还是没动,继续看着他。
秦子墨吧唧了一下嘴:“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齐誉眉头一松,这才转身离去。
怕吗?怕什么?其实不用怕的,已经离不开了。
秦子墨看看边上正悠闲自在地吃着枯草的马,不由轻笑,“真是个笨蛋,徒步找,得花多少时间...”
独自静默片刻,他从怀里掏出一封没有任何署名的信封,伸到半空中,口中吐出简单五个字:“付察将军府。”
仿佛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然而就在下一刻,头顶上的梧桐树因为什么动静而抖落几片金黄梧桐叶后,再看时,秦子墨手里的信封便不翼而飞了,只余远处疾走而去的一抹佝偻背影。
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秦子墨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从枯草地上拾起一片梧桐叶,捏在手里转动许久后,起身靠近了溪边,将叶子扔进了水里,静静地看着它随波逐流,渐渐远去,眸子里闪过片刻艳羡,不一会儿便又无影无踪了。
“能远去,多好。”
出乎意料,没过多久齐誉便回来了,手里捧着个纸袋子,里面满满一袋子的烧饼,热气腾腾,显然是刚出炉的。
秦子墨高高兴兴地上前迎接齐誉,刚要伸手进纸袋子里取,却在半途被齐誉一把握住了手,秦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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