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点了点头:“不出这个月,皇上也着急了。”
宋晚山点了点头,“那岭南的兵权?”
周衍笑,“自然捏在手里了。”
宋晚山有些纳闷,“这么容易,李碌安他没从中作梗么?”
周衍皱起眉头,“你是担心,这是个圈套。”
宋晚山点头,“你不觉得太顺利了么?丞相被查,李碌安好几个下属被降职,李碌安一字未言。岭南并非这么好控制,杨硕却似乎不费丝毫之力,最奇怪的便是这个册子上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快全部死亡?是不是有谁,或者是李碌安,他在隐瞒什么?”
周衍看着宋晚山,皱着眉头沉思,宋晚山又道:“况且,当时他争着抢着要去云南,还阻止你去,张武又死在云南,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
周衍没再吭声,沉默着。
两个人各怀心思,宋晚山却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子就去翻那些案卷。
对了几个人之后,扭头看着周衍道:“果然,这些人都是李碌安杀的。”
周衍一时有些泄气,李碌安掌握的整个国家的大小事情,比他们知道的多得多,若想拔掉这颗毒瘤,其中牵扯太广,现下瞧起来,真是难上加难。
两个人在屋子里皱眉沉思,沈焕生也在后院里独自饮酒,想着这事怎么样才能完全保证皇上的安全,顾长淮蒸了些甜米糕,一缺一拐给他送过来,本想问个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沈焕生看着他,隔了很久才问:“你不是注意多么?你跟我说说,怎么着才能完全保证皇上的安危?”
顾长淮跪在地上伸长了身子给他的米糕上加糖,闻言一愣,垂了垂眸子,小声道:“李将军不会伤皇上的。”
沈焕生笑了笑,从他手上扯过甜米糕,看着上面撒着的一圈红糖,伸手抬了抬他的下巴,两个人四目相对,“我曾经也特别相信,你是不会背叛我的。”
顾长淮猛然垂下头去,不敢再抬头,很快身子便细细发起抖来。
沈焕生说了句没意思,伸手舀了勺甜米糕,皱着眉头道:“怎么和在西北吃的不一样了,我记得那时候很甜的,现在,怎么这么苦?”
顾长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沈焕生喜欢吃他做的蒸米糕,放些红糖,粘粘软软,吃起来十分舒服。
哪是米糕的味道变了,只是心情不一样了,便什么都不一样了。
一个月后杨硕因事被召回,得知自家妹妹喜得龙子自是欢喜不已,宫里头一时又热闹许多。
而不久后杨明之却被大宛国王急招回国,彼时初冬已过,初雪刚落,没了这人插科打诨,周衍霎时觉得宫里有些冷清了。
他回到府里的时候,陈大刚巧从宋晚山的屋子里出来,周衍霎时黑了脸,陈大却像是做了黑心事一样,连安都不同周衍请,便走远了。
周衍气急,推开门便要当着宋晚山的面治陈大的罪,却见宋晚山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
周衍咳嗽了两声,宋晚山才回过头来看他,随后有些慌张地将手上的东西收拾起来,站起来问他:“杨明之那里还顺利么?”
周衍下意识觉得宋晚山可能瞒了他什么,眯着眼睛准备问个所以然,却被宋晚山三亲两吻地岔开了话题。
杨硕又被重新升了职,这回连皇上也有些纳闷了,为什么李碌安至此还未动手?
李碌安像是躲着他一般,再也未曾进过宫,无论大小事宜一概不过问,周衡总觉得他在准备什么,可是杨硕都回来了,他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衡有些慌了。
为了试探李碌安,他又挑了几个人找了几个错处置了罪,李碌安却还是没什么动静。
李碌安就这么放手了?指望他放过他吗?
周衡有些可笑的想,时隔几个月,他再次去张武的墓前,张家人将坟地照顾的很好,又是冬日,除了上面一层白雪,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周衡站在他的墓前看了许久才慢慢道:“这回,朕绝不会心软。”
他回去的时候,冬雪覆盖了整个大地,隆隆一冬,冰冰凉凉。
陈大给宋晚山汇报消息的时候是夜里,周衍已经睡了,宋晚山在桌前看案卷,窗扉上映出人影,他走出了屋子。
陈大有些狼狈,宋晚山顺手递给了他一件大氅道:“辛苦你了。”
陈大倒也未客气,接过大氅,拱手道:“大人猜得没错,小的确实在将军府外瞧见杨大人进了将军府,整整一夜才出来,为怕打草惊蛇,属下不敢妄动,特来禀告大人。”
宋晚山叹一口气,顿了顿道:“我晓得了,你下去休息吧,最近几日放你的假。”
陈大拱手谢恩,转身走了。
宋晚山扭过头,周衍在门口立着,“陈大的意思是说,杨硕是李碌安的人?”
宋晚山一顿,点了点头。
周衍提着手中的剑,便要往出走。
宋晚山一把拦住他,“不告诉你,便是怕你冲动,你后来遇什么事都不爱细想,是仗着我会拦着你是么?”
周衍一时语塞,隔了很久才道:“这是什么话?”
宋晚山笑,“开个玩笑,关心则乱,我晓得的。”
周衍有些不高兴,“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怪不得李碌安一点动静都未有,感情人家的人已经藏在咱们中间了。”
宋晚山点了点头。
周衍叹了一口气,现下事已至此,他被宋晚山一劝倒是不着急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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