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又看向丰哥,他拍拍我胳膊道:“好久没见你了,没想到能在这碰上。我这个几个兄弟不懂事,你别在意。”
我摸摸鼻子,心说当年我也是他兄弟来着。
“当年那事……实在是对不起啊。”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跟我道歉,或者说在我印象里的丰哥,从来不会因为做错什么事而道歉。我十分震惊地看向他,他又跟我解释:
“那会儿实在是缺钱,那小子给的报酬又不低,就……”他叹了口气,“吃了两年牢饭,出来也打算金盆洗手了,就是我这几个兄弟还是改不了急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我简直受宠若惊,丰哥居然会这么低声下气地跟我说话,语气态度都变了个人似的,再不给他面子我自己都过意不去了。我连忙摆手,跟他说我不会介怀。
他又说:“当年还真谢谢你啊,没把我那些事都抖出来。条子问我我就说一半留一半,还少判了两年。”
我一阵心虚,心说当时要不是俞衡拦着我,我早给他抖出来了。嘴上道:“不不,哪能呢,毕竟也有我一份不是。”
“不过……”他话题一转,“何砚之,你真要护着他?”
他一指地上坐着那人,那人也还真一直坐那没走,依然用胳膊挡住脸,好像保持那个姿势都没动过似的。我看了看他,疑惑道:“他谁啊?”
“你不知道是谁你就出来护着啊?”丰哥诧异地看我一眼,一努嘴,“你自己去看看吧。”
他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了。我走到那人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喂,你谁啊?”
他还是不肯挪开胳膊,我看不到他的脸,又问了他两声,他依然不理,我便直接拉开他的胳膊。这一看之下,我这心里竟然咯噔一声。
我瞳孔骤然收缩,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每每噩梦之时,都在我脑海萦绕不去的那张恶脸。
许辉。
我化成灰都不会忘掉的面孔之二。
只不过他与俞衡,一个让我恨到极致,一个让我爱到极致。
我看着他的脸,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感到浑身的血液都直冲脑门,当年在那间阴暗仓库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我紧紧攥住双拳,听到自己颤抖的呼吸声,与无法抑制开始提升频率的心跳。
“这小子到现在还欠我们五万块钱,虽说当年被条子抓住,但钱一分不能少。”丰哥说,“这几年他在牢里,我们要不到钱。现在他出来了,被我们逮住,居然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们也不能真给他打坏了。”
他又踹了许辉一脚,“算了,今天看来是要不到钱了,我们兄弟就先撤了。这小子,你看着处理吧。”
他说完就带着几人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是没有想到,当年戴着六位数名牌手表的丰哥,居然有朝一日,也会为了五万块钱出门讨债。
我又看向许辉。
我现在脑子里已经给他设计了一千一万中死法,但不论哪一种,我都不会实施,即便实施了,也依然无法解我心头之恨。
我绝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仇人,而破坏我现在安稳的生活,葬送我未来的人生。
他又低下头去,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似乎不愿意被我的目光注视。
我抬头看了看远处,不知道俞衡送个单子怎么会那么慢,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一个冲动给他一拳或者给他一脚。
许久,我说:“许辉,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就因为我跟你约了一次炮,然后甩了你?就为这点事,你就要那样报复我?”
他依然没有看我,却终于肯跟我说话:“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看你装蒜装得那么自然,想必你祸害过不少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报复你,但我不会后悔!如果让我再重来一次,我也依然会这么做!”
“哈。”
我快要被他气乐了,压抑着心头那腔怒火,深呼吸道:“我麻烦你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你了?我把你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让你这样报复我还不后悔?!”
他突然抬起头冲我大吼: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感染艾滋病!”
……什么?
如果我没听错,他说的是“艾滋病”?
我直接愣住了,他感染艾滋病跟我有哪门子关系?
“你说什么?我害你感染艾滋病?你在开玩笑吗?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有艾滋病?你从哪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你还装?你还不承认是吧?当年只有你没戴套,不是你是谁?!”
“操`你妈老子没有艾滋病!!”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给彻底激怒了,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又狠狠撂下。
“戴套就一定不感染了是吗?你可真天真,你自己不搞清楚约炮对象有没有病你就约,还反过来怪我?”
他还欲狡辩,我直接把他的话堵在喉咙里:“你想知道我有没有艾滋病是吗?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看。”
我朝医院大楼一指:“来吧,我带你进去。你随便去问,哪个科室有认识我的大夫你都可以去问,肾内消化内神经内骨科急诊。你去问吧,你问问看我到底有没有艾滋病?!还有化验单子我也可以拿给你,你要看吗?!六年,上百次检查,近千张化验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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