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这时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迎了上来,钱小姐明显瑟缩了一下,冷声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逃得远远的吗?”
那人只穿了一件短袖,双臂上淌着血,破洞牛仔裤上沾着黄泥白土,手里拿着一块石头,口齿含糊不清:“我跑什么啊?跑到哪我也不能放过你这个臭□□啊。”
钱小姐喝道:“你别过来,人我已经送医院了。你现在拿着砍刀来也没用了。”
那人原本是笑嘻嘻的,听闻此言两三秒变了脸色,扬手便将石块朝钱小姐砸了过来,钱小姐下意识抬臂去挡,那石块堪堪擦身而过。路识珺将她拉到身后,看着前面愈发狰狞的模样,低声问道:“酒驾?”
“还有毒驾。”
路识珺弯腰进车拔了钥匙,往阴影区走了几步,听得对方骂道:“刚才那个小白脸是谁?妈的,敢背着老子养男人,钱雯雯,你就不怕我宰了你。”
钱小姐依旧立在车旁,面色发青:“我们早就分手了,你别来纠缠我。”
“纠缠,”那人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龇牙咧嘴道,“说起来我还没去过你爸妈家。连岳父岳母都没见过,我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你敢?”钱雯雯抬起头来怒瞪着他。
男人扬手便想朝她打过去,却突然被右边的驾驶座吸了进去,车门朝自己扇了过来——事实上,是路识珺在他腰际猛地踹了一脚,帮着钱雯雯挣脱手上的束缚,又将车门反锁,将他塞了进去。
过了几分钟,高沭黎也赶了回来,见到眼前的情景,将外套一脱盖在路识珺身上,问钱小姐道:“车里这个人是不是碰过伤者?”
钱雯雯回想起那人蹲在伤者身边,试图掐死对方的情景,惊魂甫定点了点头。
高沭黎边翻手机通讯录边道:“想要怎么处理?那个孩子没什么大碍,被车蹭了一下只受了点皮外伤,身上的血应该是车里这人的。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我建议报警处理。”
车内的人还在拍打着车窗,钱雯雯声音发颤:“别报警,我爸知道会杀了我的。有没有别的处理办法?”
路识珺搓搓发僵的指节,道:“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把这个肇事者送到监狱里,他就不会再纠缠你了。”
“他是,他是我的前男友。”钱小姐咬咬牙,逼自己把话说完,“半年前开始涉毒,我爸知道后勃然大怒,后来我跟他分手了。今天他突然来找我……”
高沭黎拍了拍她的肩膀:“钱小姐,能让你置身事外,或者让他从你视野里彻底消失的方法,你选择哪一个?”
钱雯雯看了一眼车里疯癫的男人,抹净眼角的泪水,低头躬身道:“我不想再见到他了,麻烦你了。”
高沭黎拨通了电话:“喂,是马哥手下的阿威吗?大晚上的让你们开工不好意思啊,我这里有个人不□□分……”另一边钱小姐也给自己的律师打电话,路识珺坐在跑车上,百无聊赖地数着身后拍打的节奏。
电话打完后,高沭黎对她道:“走吧,去医院商量一下怎么私了吧。”
钱小姐的情绪基本平复下来,道:“高先生和路先生,大晚上的这么麻烦你们确实不好意思,你们就先回家吧。病房号和床号我都记得的,律师也马上能到,这事不好再把你们牵连进去。”
高沭黎见她神色坚定,再加上深夜露重,冷得只想钻回被窝,便同路识珺先离开了。
“即使是报警,她又不是责任人,家里想办法的话也能瞒住的吧。钱小姐为什么宁可替那人顶罪?”
“大概是不能接受亲手将对方送进监狱吧。”高沭黎突然转身,双臂伸进对方的外套里,一把抱住对方的腰,心满意足地在人形暖炉前呼了一口气。
路识珺被扑面而来的寒气激得抖了一抖,方想起自己的外套忘了向钱小姐讨要回来,左右路上无人,前方不过五分钟的路程,便也懒得推拒,又接着问道:“那人最后会怎么样?”
“不清楚,按照马哥手下的专业程度,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只不过不会再出现再钱小姐面前了吧。”
家中明亮些,路识珺一眼就注意到高沭黎脸上淡淡的血痕,问他怎么弄的。
高沭黎接过热毛巾对着镜子细细擦拭:“我跑去医院的时候,迎fēng_liú了点泪,没想到怀里的孩子被颠醒了,在我脸上抹了两下。”回到温暖的室内,心也仿佛融化得热乎乎的,他突然很想对身旁这个陌生人说一说另一场车祸。
“我先上床了,你别忘了关灯。明天还有还有项目呢,早点睡。”路识珺的背影被交叠的灯光打得发亮。
同行之间的聚会本就乏善可陈,一帮人出于对甲方的合作关系考虑,不得不貌恭言敬地举杯同贺,谈笑间就是彼此的黑料和挖苦,路识珺作为一个小助理很快就把兴趣转移到食物和美人上了。这时一个的高管向高沭黎走来,他立即低声说明:“12点方向那个蓝色领带的是的一个经理,名方钰,上个月休假归来,一直在压低报价跟我们公司抢项目。”
高沭黎微微点头,和来人致意敬酒,对方笑道:“今天很荣幸能在此地再见到高总,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和高旌多多交流。”
这种情况下问“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见的”不仅失礼,也有贬损对方之嫌,高沭黎道:“我也希望如此,听说最近的业务和我们多有重叠,若方经理不嫌弃,我们倒是可以互相讨教一下甲方的工作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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