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是一只还没完全长开的小白狐狸吧?
心烦之下,毛茸茸的大尾巴无意识地左右晃动起来,他余光瞥到这一动作,顿时整只狐都不好了,浑身的毛都炸了开来。
动物本能什么的,他表示拒绝!
真是无比刺激的一天,冲击程度堪比小时候父母忽然闹离婚。
那会儿他对此一无所知,蹦蹦跳跳地放学回家,就看到向来平静的家中风云变色,他最熟悉的两个人面目扭曲,正在声嘶力竭地拍桌子争吵,拼命地互相指责,“滚”“离婚”之类的字眼不绝于耳。他手足无措地站在角落里,听着他们斩钉截铁的“离就离”“你的儿子你自己带走”“谁肚子里蹦出来的谁自己带”,完全把他当成一件货物来推诿。
肖衍静静地趴了一会儿,拿两个毛爪爪笨拙地抹了一把脸。没想到咬牙努力了那么多年,老天又跟他开了个玩笑,直接从家庭lún_lǐ剧和社会问题剧变成了奇幻大片加野外生存。
简直是考验他的心脏。
不过没关系,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大,天大的事在他心里也郁闷不过三分钟,给点阳光就灿烂。肖衍趴了一会儿,一骨碌翻了个身,把垮垮的表情一收,尖尖的嘴巴向上一咧,开始认认真真地打量自己以后要生活的这片区域。
不管做人还是做狐狸,都要像一只时刻微笑的萨摩耶,再不行也要活成一只脱缰的二哈,乐呵自己的,让铲屎官头大去吧。
——这一宣言,改自肖衍一名好兄弟的口头禅。那家伙是个狗狗控,养了一只萨摩一只二哈,每天遛狗时被它们拖着狂奔而无怨无悔。
上学期间的肖衍有一阵是相当沉默而孤僻的,幸而一路上遇到了几个非常好的老师和朋友,才逐渐开朗了起来,把所有不开心的事都抛到了脑后。生活总要向前看,山重水复之后,谁能保证不是一片柳暗花明呢?
他目前所在的位置视野比较开阔,可以知道自己身处一座高山的半山腰,放眼所及是山连着山,一片苍翠的绿色。头顶的阳光温暖而明亮,却并不十分灼热,溪边的石缝中顽强地探出了两棵小树,开着粉白色的小花,下游丛生着一簇簇喜水的植物,同样开着细碎的花朵,看起来是春夏之交的模样。
并没有见到什么人烟。
根据肖衍闲来无事翻看的几本流行小说的经验,这应该是穿越了,就不知道是彻底的原始森林,还是仅仅是某个偏僻的野外。
想到之前遇上的大豪猪,肖衍直觉没那么简单。那样的大家伙,简直闻所未闻。虽说最初的震撼有自己身体变小,看什么都大了数倍的原因在,那可怕的破坏力也依旧惊人。
一只外形有点像喜鹊,毛色黑中带点红色的鸟儿咋咋呼呼地从另一边飞出来,急火火地落在了肖衍的不远处喝了两口水。
肖衍瞥了一眼,冷不防眼珠子就直了,三观再次碎裂一地——方才飞着看不清楚,现在鸟头冲着这边,看得那叫一个分明,这怪鸟竟然有两个脑袋,一个低头喝水时,另一个高高地昂着,谨慎地放哨。在他盯着对方瞧时,另一个头似有所感,忽然转了过来。
怪鸟僵住了,肖衍也僵住了,一身白毛再次悄悄炸了一下——在没摸清这边生物的底细前,他真不希望惹上任何土著。
不过既然撞上了,就必须拿出气势来。他紧紧盯着那四只眼睛,微微伏下身体,做出攻击的状态,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来啊,我不怕你——”
虽然这圆滚滚的身躯,奶声奶气的呜呜声,实在不像很有气势的样子。
怪鸟全身的羽毛也张了开来,慢慢鼓成了一个球。
肖衍心里头有些打鼓。之前大豪猪离开后,他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的腹部,发现了几道深深的抓痕,就像是某种猛禽留下的。虽然已经止了血,可腹部大滩干涸的血迹还是让他心有余悸,想来真正的小狐狸就是这么丧命的。
现在的怪鸟看起来体型不大,难道也是个凶猛的?肖衍又怂怂地眼睛乱瞄,想要寻找一条退路,好汉不吃眼前亏,保命要紧。
就在他考虑着如果一头扎进水底,这家伙还拿自己有没有辙时,那双头怪鸟两个长长的鸟嘴忽然同时张开,“呼——”喷出了两道长长的火苗。
(⊙o⊙)
虽然到了眼前只剩下一点火星,但那呛人的烟气和灼热的感觉还是成功震到了肖衍。两个脑袋已经够不科学了,竟然还能喷火?要不要这么作弊!
一惊之下大石头上没扒住,肖衍直接向后滚到了水潭里,七手八脚地抱住了水底一块圆溜溜的石头。生怕怪鸟趁机袭击,他急忙仰起脑袋隔着动荡不安的水面向上看,却见那怪鸟翅膀一张,扑啦啦飞了起来,跟来时一样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这会儿肖衍看得分明,它还长了四条腿。
有怪异的声音隔着水波传入他耳中,一晃一晃的:“……哇,哇,哇,他在这儿,他为什么在这儿?刚才他盯着我流口水,恨不得一口把我吞掉,吓死了吓死了,吓死鸟了!”
肖衍:“……”
我才是吓死了的那一个好不好。他拖着湿漉漉的身体爬上岸,什么叫恶鸟先告状?这就是现成的例子。
身后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成为惊弓之鸟的肖衍耳朵一竖,瞬间转过身。后头却是一派平静,并没有任何异状。
肖衍抖了抖毛,甩出一身的水珠子,错觉也好其他也罢,他是不敢在这儿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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