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提出建议:“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你继承了这具身体,那么也请暂时结成下他未竟的事业吧。”
身在白宣躯壳里的常留之莫名的问:“什么事业?”
严谨谦和一笑:“就是捧红我啊,我是你手下唯一的艺人呢。”
之后的剧情就和现实里发生的事大致相似,白宣和严谨开始出现在各个剧组,白宣表现出来的工作作风和个人魅力和原先截然不同,因为现在主宰这具躯体的是已经故去的著名影星常留之。
难怪拍这部电影时他们一直驻扎在影视城——因为这部影片里有很多“戏中戏”。
严谨在白宣的帮助下辗转各个剧组,塑造了许多形象风格迥异的角色。
随着严谨的声名鹊起,他和白宣的关系也愈加亲密,他们从工作搭档逐渐变成最好的朋友,白宣也不再执着于原本的身份,而终于开始认同和享受崭新的人生。
剧情进行到这里急转直下。
在一次随严谨参加某品牌的庆祝活动时,白宣突然感到头部剧痛,一阵天旋地转后,再次醒来,还是在那间病房里。
和开篇相同的视角和拍摄手法,一片空白之后,白宣看到了第一个来探访的严谨。
但这一次,白宣回忆起了一切。
原来上次的交通事故虽然并不严重,但却激发了他潜在的精神分裂症状,而同时播放的常留之遭遇意外的新闻对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理暗示,他被催发生出的第二人格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死去的影星常留之。
对于这种患者需要身边人耐心的陪护和等待。
严谨从一开始就是他的最好的朋友。
所以他选择全盘接受他的想法而没有揭穿,他作为各种意义上的知情者一次次不厌其烦的配合白宣的“表演”
——在白宣心中,严谨是唯一知道他“重生”秘密的工作搭档,但在严谨的角度,自己其实是唯一了解内幕,知道他并没有重生的至交好友。
“严谨……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再次望着捧着大束白玫瑰从门外走进的友人,白宣说道。
“哦,那是美梦吗?”
白宣定定的看着他:“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我一会在水底,感觉无法呼吸,一会又带着你拍戏,你还成了大明星。”
“那就是美梦。”严谨在病床旁坐下,耐心一如影片初始:“医生说你伤势不严重,下午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可能会有一点头疼……白宣,你怎么了?”
白宣莫名其妙的哭了,眼泪不断的滑落,落在舒展的玫瑰花瓣上,像一颗颗崭新的露水。
“我也不知道,眼泪自己就留下来了……梦里带你成为明星的人不是我,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么真正的我,在哪里呢?也许还在水底……”
严谨立刻抱住他,“你别想那么多,不管怎样,你现在醒过来了,你就是你。”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
“是你,白宣,你已经从水底挣脱出来了,就像浴火后的凤凰。”严谨低声道,“你看,你就在这,在病床上,在我怀里。”说这些话时,严谨的表情变得有些恍惚。
一段回忆片段迅速闪过。
是自以为重生了的白宣和严谨第一次进入某剧组时,遇到了常留之曾经的御用化妆师,她当时在找一柄灰色的化妆刷,那是她的爱用之物,但一时不知随手放在了哪,急得团团转。
白宣冷眼旁观一会后突然道:“是那柄灰鼠毛的,细杆子的眼影刷吗?”
得到的肯定的回答后,他接着说道:“你一般不是放在化妆包里吗?就是那个小的黑色的真皮的……没有吗?那再看看你的牛仔服口袋。”
化妆师果然在白宣提醒的地方找到了那支刷子。
这件事令严谨的印象十分深刻,只有他清楚白宣并不是常留之,他之所以自以为是常留之都是因为暂时性的精神分裂造症状。
那个化妆师曾经和常留之合作多年,习惯常留之清楚她放化妆刷的习惯,但白宣又是怎么知道的?
窗外旭日初升,第一缕清晨的阳光打进病房里,打在他们的身上。
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在阳光中严谨微微眯起眼,看向怀抱中的好友,他的表情非常之微妙,那是混合了欣慰,不解和一丝恐慌。
假作真时真亦假。
电影中本就穿插着各种拍戏的情节和细节,而严谨和白宣也在戏外,在各自的生活里“演戏”,配合影片末尾一个又一个的反转,两人的舞台暂时落下帷幕,戏外的观者却大梦未醒。
他的白宣到底回来了吗?
直到影片结束,这个答案都没有揭晓。
当片尾曲响起时,场内一片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带头鼓起掌来,然后掌声渐渐热烈起来。
“大胆,这个尝试十分大胆,剧情不落俗套!”
“以为是文艺片,居然是悬疑片?!”
“听说编剧就是施天辰?后生可畏啊——”
“那最后,白宣到底是不是白宣?”
“……那就要问编剧啦?哎?施总人呢?”
施天辰和白湛已经逃之夭夭,他们一前一后行走在放映室外的长廊上。
“天啊,太精彩了!”直到走廊末尾的无人处,白湛才猛地呼出一口气:“前面我还以为你会照搬,吓死我了!你真让我意外,现在连我都怀疑自己到底是谁了——”
施天辰拥住他,悄声道:“你当然是许珮,浴火重生的许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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