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想说些什么,但还未来得及张口便摇晃着倒了下去。他被关数日,损耗极大,又一夜奔波,耗尽心神,捱到此刻终于支持不住。
容尘不知为何心中松了口气,慌忙将他扶到马车上,带上苏朗的尸首,自己驾着车往永安城驶去。
他身后正天光破晓。这一夜终于过去,天马上就要亮了。
容尘送苏折回到青阳派。
顾子修与青阳派弟子一行人已回来了。他们昨夜打退了黑衣人,为防家中生变连夜赶了回来。青阳派弟子见容尘带着苏折回来,苏朗却死了,一时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顾子修让他们暂且选出个辈分高些的弟子出来管事。
容尘不愿涉及别派内事,只说让人请了大夫回来给苏折看病,待他醒了再亲自同他们解释。
容尘守着苏折,看大夫诊完脉,说明他是心神过耗,不久便可醒来,但需慢慢调理之后,又看着一切都被安排妥当,才在顾子修的催促下去收拾自己的伤势。
顾子修在一旁看着他的伤势,也不知他们那一晚是怎么个情形,自己一个外人不好多话,只能捡些无伤大雅的话劝慰容尘,“这儿有我看着,有他们青阳派自己的人在忙,你杵在这儿有什么用。还是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好好睡一觉,等苏折醒了我就去叫你行不行。”
容尘看他也是一脸疲惫,知道他也是一夜未睡,便道,“你去休息吧。我睡不着,在这儿看看他。”
顾子修叹口气,知道他最不肯听劝,只好自己去休息了。
容尘是真的睡不着。他这一夜虽一直在场,事情发展却仿佛同他毫无干系。
他不知道谷星阑怎么救出了苏折,又为何要远走漠北。
他也不恨胡尔,只是单纯厌恶他毫无自知之明,又心比天高,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苏朗要杀他他也不觉得奇怪。他只是无法理解苏朗的偏执和疯狂,苏朗认为那是爱,他却不觉得。
他于感情之事向来淡漠迟钝,苏折是他的朋友时他便当苏折是朋友,苏折说喜欢他后他才意识到了自己也依恋着苏折。他也曾为这份关系夜不能寐,是因为他总也想不清楚。后来他自觉想清楚了,便安安稳稳在后山独居,也不觉辛苦。顾子修总说自己很喜欢苏折,可是这真的就是爱吗。
容尘看过世间许多夫妻,有两个人相濡以沫的,也有后宅中妻妾成群的,但他们都与自己和苏折之间不同。
也许这世间本就没有完全相同的关系。
容尘看着苏折睡梦中仍面有挣扎,便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苏折逐渐安静了下来,容尘坐在他的床边,也终于睡了过去。
容尘在苏折醒来后的第二天下了山。
他没去同苏折道别,叫上顾子修同暂时掌事的弟子说了一声便走了。顾子修以为他要回无定山去,容尘却说先不回去。
顾子修奇道,“那你要去哪儿?”
容尘道,“不知道。只是还不想回无定山。”
顾子修便道,“那你跟我回云水城吗?反正我得回去了,阿蓉还在家等着我呢。”
容尘想了想,道,“也不想去。我还是去江南逛一逛吧。”
顾子修只好道,“我在那儿有个山庄,是我自己的,不是顾家的。你先去那儿住着吧,等养好了伤,你再爱去哪儿去哪儿。”
容尘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他们分别前顾子修还是没忍住,凑上前去问他,“你就这么走了,不多陪陪苏折了?”
容尘摇摇头。
顾子修还问,“那……你们……你怎么办?”
容尘道,“什么怎么办?”
顾子修只好说明白,“苏朗那个小混蛋死了,胡尔那个魔头不见了,谷星阑走了,”他摊摊手,“你看,苏折只剩下你了啊。”
容尘道,“那又如何?”
顾子修指手画脚,半天说不明白。
容尘待他安静下来了,才道,“子修,我也不明白。若是陪在阿折身边,我可能永远都想不明白了。”
顾子修还是不懂。但容尘自己决定的事是不会听从别人的劝告的,他当年放弃掌门之位是如此,决意与苏折在一起是如此,如今要去“想明白”也如此。
身为朋友,自己也只能在他需要时帮他一把,除此之外,也不能够再多做什么了。
顾子修冲容尘挥了挥手,喊着“别忘了我的新婚贺礼”,快马加鞭地走了。
容尘一个人慢慢往江南走。江南春早,待他到了江南,正是初春时节最好的时候,容尘这么想着,忽然便生出了一丝向往来。
于是他扬鞭策马,一心往他的江南去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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