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大漠风沙中淘出的一星玻璃碎屑......那么不值一提的,无法正视的,然后在梦中交待。
当安稳舒适生活的yù_wàng战胜了灵性,这是否是堕落。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变得懦弱。顾忌,责任,理由,借口,是什么都好,配不配也好。当你觉得你不配的时候,才是真的不配。因为你不够爱。
第11章盐梅
从此伯希常去子开家找他。子开和他讲经讲道,教他射箭和棋艺,以及自己喜欢的乱涂乱画。伯希会带子开去钓鱼,看花草;他很聪明,很快下棋就能时常战胜子开。或者说,看似和子开一样温和实则有好胜心吧,这点心性,确实不同于子开。
“公子,其实你出自这样的家庭,挺让人意外的。”子开坐在案边托着腮,望着窗外发呆,慢悠悠道。
“是吧,我想做的事,好像跟他们希望的不太一样。”伯希靠在一旁,亮亮的眼睛盯着子开的侧脸。他的眉眼不同于子开的修长淡雅,有着越人的深邃,漆黑的睫毛长长的,看起来很有神采。
“没关系,公子会找到自己的路的,不用着急。”子开轻声而自信的说道。
“像先生一样也不错,但我大概学不来。”伯希微微垂下眼。
“哈哈,像我?不用啦,我这样是不幸中的万幸;也不是幸啊。但是公子能幸福的。”
“啊......先生还会想你娘吗?还有爹?其他亲戚?”伯希关切道。
“亲戚战乱中都散了,并不在城中;我不去麻烦别人就罢了。娘我并不恨她,我一个男子活下去不太难。爹去的太早,不太记得清了。”
“也听先生说不恨我们越人。和百姓无关。但我心疼先生。”说着他伸出手,叠在子开放在案上的另一只手上。苍白修长,骨节分明却并不突兀,并且比想象中的暖一些。子开转过脸看着他,偏长的杏仁眼微微一弯,略带腼腆地笑道:“小小少年,先赢了我再心疼我吧。”
话音刚落,他忽然翻掌握住伯希的手立在桌上,要比扳手腕。
“要赢先生又不难,我很有力气的。”伯希撇撇嘴,挑了下眉毛。他的手当真比子开厚实,虽然小几岁,但手并不小。
两人集中精神运力在手腕上,子开毕竟略胜一筹,再一发力将伯希的手压到案上。他心想,若不是自己平时在挖土搬砖,真难说。
“哼,差的不多嘛,再过几年我一定能赢。”伯希有点任性道。
“那就过几年。我等着哦。”子开有点玩味地逗他。
伯希忽然立起,伸臂抱住跪坐在案前的子开,猛地抱了他个满怀,头靠在他一侧肩膀上,淡紫衣袂覆上他青衫背后。
还是没有混过去啊,子开心想,这下真的麻烦了。他打开被抱住的手臂,缓缓反抱,双手触及的后背暖暖的,丝绸滑滑的。脖颈之侧,隐隐有一点似婴儿的乳香。
“好了别闹了,”片刻之后子开扶着伯希的双肩离开他:“教你一招新的弈招,很厉害的。”
“会吗,最近我都赢先生比较多了。”
“真的,还有很多没教你的,学了之后会更厉害的。”
“我自然会学的,”伯希拉开他放在双肩的手,脸继续凑向前,迅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清亮的眼眸直视他:“子开,我喜欢你。”
猛然发觉自己被偷袭了,薄唇上留着一点触觉,子开微微瞪大双眼;转瞬眉间的褶皱平复了,眼神柔和对着那道明亮目光:“知道了,我也是。”
第12章小隐
那日之后,似乎一切如常。伯希仍是时常来找子开,过了炎夏,时节入秋。心中渐渐有什么在增长,翻书卷时,也会出神;子开知道,故土大概是不能久留了。
夏日他们去城郊田野中玩,折花枝,放风筝,登高望远,偶尔泛舟于太湖之上...一个孤子,半个蛮族,却性情相投。他们是相对自由的,虽然自由的时光不会很长。
某个凉爽的秋夜,子开只点了小小一盏油灯,在灯下查看父亲留下的唯一一卷古书。忽然有敲门的声音,子开立刻收好经卷,开门一看,是伯希。他脸上带着沮丧的神情,对子开说:“和我娘吵架了,她赌气叫我滚……今晚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为什么吵?这么晚了她不会担心你吗?”子开关好门,轻抚他的肩膀道。
“因为...很多事...各种事情。我想她应该知道我没别处可去。”伯希小声说,音色带着点惭愧。
子开叹了口气,不知是忧是喜。心里的隐约打算,似乎在成形。“好。明日我送公子回去。”看伯希没有争辩,子开平静地说,“今晚好好休息。可惜屋中简陋,怕你睡不惯。”
“没有什么。这里的一切我都习惯,也喜欢。”
并无多话,洗漱宽衣。折好他的紫衫放在案上,子开解去粗布外衣放在一边,熄灭了灯盏,躺在榻上他的身侧。
今夜大概是上弦,月色稍暗,黑暗中的轮廓朦胧。子开侧身轻轻揽住身边少年的腰,将挺秀的鼻子靠在他的耳后,闻到那熟悉的香味,他默默闭上眼睛。感觉到臂中的人身体有些僵住,他将腰上的手揽得更紧。
伯希只觉得身边紧靠的人身上散发清新的类似树叶的气息,异常好闻,也异常安心。他转过脸,依稀看到子开闭上的眼帘,微翘的形状优美的薄唇,将自己的轻轻贴上。子开的睫毛微动,手扶上少年的脸,双唇紧贴,从轻吻到深吻。动物与植物,清新与香甜,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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