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看着她说。“哦?那这匹百花染你要何种颜色?”欢姨问他。“正红色,适合做嫁衣的正红。”他说。欢姨凝了凝眉,缓缓开口:“云儿,做嫁衣的百花染,我不会做。”
“欢姨,您当真不会做?”锦云抓紧了欢姨的手腕问,语气之急切让欢姨心中一紧。“韩公子,能烦请您出去一下吗?”欢姨冷漠的看着韩铭时说。韩铭时其实并不想出去,他怕欢姨劝动了锦云,让锦云不再同他一路寻这些个材料,来制这件天下无双的嫁衣。诚然,锦云本就是没必要陪他走这一遭的。只是,他在见到锦云那一刻,忽然改了想法,他想带上这个人,就算最后得不到这所有的材料,他也想与他在这些个世人难寻的仙境中游玩一番。但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对着这二人说出来。他只能避开他二人的谈话。
见他离开,欢姨面色凝重。锦云有些慌了,他早先便告诉欢姨,自己有断袖之癖,莫非欢姨看出了什么?他有理由这么怀疑,因为他知道,欢姨看透人心的能力十分的强悍。合欢树,拥有着看透人心的能力,被誉为最为熟悉人心的植物。“云儿,告诉欢姨,你可是对那人动心了?”欢姨看着锦云问。锦云静默。他确实对韩铭时动心了,他能看出来,韩铭时也对他动心了,但是,他们二人的喜欢还没达到不在乎世间所有,只为了与君携手一生的地步。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十分薄弱,只一件小事就足以击垮这份喜欢。
锦云斟酌一番,才开口说:“欢姨,你知道的,锦云心浅。即便是对一个人动了心,也只是一时的心动罢了,不会太够持久。我知道,他的身份绝不是他说的那般简单。锦云帮他,不是为了与他在一起,锦云只是想,为自己寻一份回忆。至少,在锦云老去之时,还能想起,锦云为人动过心。”
欢姨看着他,默了一瞬。他二人都不说话,气氛便在一瞬间降到了冰点。过了好一会儿,欢姨叹了一口气,说到:“云儿,你无悔便好。”锦云那因为寒冰一样的气氛而低下的头又因着这一瞬的惊喜而迅猛的抬起。“欢姨,谢谢您。”锦云感激的说。他宛如一个撒娇的孩童一般挽着欢姨的胳膊,甜甜的笑着,那还有半分人前那性格淡漠的锦绣公子的样子。是了,这本就是个孩子,是欢姨愿倾尽一生来守护的孩子啊。
“行了,你随他走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你了。”欢姨佯装生气的说。“欢姨......谢谢您。”锦云笑着说。欢姨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能拿这孩子怎么办呢?她这一生,只为了这几个孩子啊。锦云知道,欢姨这是答应了他了,锦云知道,自己这一生欠下了欢姨太多了,便是倾其一生也不够还了。
韩铭时站在合欢居的后门外,那一股名为担忧的阴云一直萦绕在心间,无论如何都无法挥散。合欢究竟会不会劝动锦云?锦云还会与他一同前往烨海、铩羽海、雪河白山、寒崖鸣河,这些个人间仙境吗?韩铭时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打开大门,却在碰到门环的那一刻,犹豫了一瞬。他不能。他的教养,他的规矩,他半生的经历让他不能轻易的做出这种有违教养的事情。
就如,锦云所想的那样,他们对对方的喜欢,都浅薄的风一吹就散了。他们还抛不开世俗的束缚,还不能蔑视世俗的错误。还是能因为自己的教养而收敛自己的感情。韩铭时看不清自己的心,也因此不会为了锦云而付出千万分之一。他的爱,到现在为止依旧是自私的。是的,自私,他明知此行之险峻,却还是要锦云陪他一起。他可曾想过,锦云一介文弱公子,如何在这险恶的路途中坚持下去?
或许,每个人对于爱情的表达方式不同吧,锦云是不求在一起,只为留一个念想;而韩铭时是维护好自身利益同时去爱人。都是自私的爱,不能说谁错,谁对。
等韩铭时在门前来回度步了几回,锦云终于走了出来。“锦公子,你……”“韩公子,欢姨已经答应为你妹妹的嫁衣染这百花染了。”锦云对他说,他尚且不知该如何面对韩铭时,故而只能用面对外人的态度面对他。韩铭时本不是想问这个,但锦云并没有给他说完这一切的机回。“那么,我们便走吧。”韩铭时笑着对他说。锦云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上了马车。
欢姨看着锦云离去留下的背影,不由得有些伤感。孩子长大了,有些时候,真的不能拘在自己身边。虽然伤感,却也不得不放手让孩子去飞。
欢姨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信手一捻,近百种大红色的花自天空中纷纷扬扬的落入染缸中,将染缸中的水染成大红色。欢姨将染缸盖好,这份染料需要等待至少一百天,才能开始染布。再进行染布。浸染七天七夜之后,取出晾干后再重新浸染,要重复七次,需得近百天才能染制而成。而后要用文火熬煮一天,如果这份百花染不掉色,那便算是染成了。
欢姨起身离开染缸前。世人都只知道合欢居的合欢染的一手上好百花染,但别人不知道,合欢练一匹百花染需要很多的修为与精力。她每次染一匹布便需要休息至少近三个月。
第3章第三章
锦云是知道欢姨的情况的,所以他现在有些担心。韩铭时看着锦云忧虑的样子,不由的有些担忧。他不知道锦云在忧虑什么,所以,他开口问他:“锦云,你可还好?”锦云久久没有回答。韩铭时有些害怕,他想走进锦云的心,可他似乎与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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