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所有人的爱情得以善终。即便,身负骂名。”织女忽然说。天道无情,它将自己的无情皆烙印在了天帝的骨子里。于是,天帝成了它的工具,成了它玩弄人心,肆意伤害有情人的工具。帝聖不惧它,但却也奈何不了它。“您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将世人的幸福揽在自己身上。”韩铭时看着那一缕将消未消残魂说。“我可以的。天道无情,是因为它不明白情为何物,若我以身殉道,是否,能教会它明白情?”织女说。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但她不得不做。她已经在这世上留存的够久了,也将这世间祸害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做出补偿了。
织女消散的那一刻,却将禁锢在寒琊身上的禁咒打开了。或许,会有转机的。
当织女打开了天帝所下的禁咒时,寒琊感觉到困缚住自己上万年的枷锁在一瞬间消散。他安静而木然的坐在地上,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身上的束缚已然消失不见。他恍恍惚惚的抬起手,那是一只很美丽的手,白皙透亮的仿佛要融进水里。那人曾说,他的美,让天下都为之失色。他知道那人不会说情话,这一句,已是他极大的幸运。他本是没有什么奢望的,却被天道夺了希望。
他缓缓起身,从铩羽海中飞身而出。韩铭时与锦云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个美丽非常的白衣男子立于海面之上。“你是,织女后人?”寒琊倾身靠近锦云,盯着他的双眼问。“我是,仙人可是四海龙神寒琊?”锦云轻声问他。寒琊这个人太过单薄了,单薄的仿佛锦云的声音稍稍大一点他便会碎了。
“我早已不是什么四海龙神了。只怕,我在仙界众人眼中,早已成了魔。”他笑着直起身说。他的唇,扬起一个悲凉凄壮的笑,他的双眼空荡茫然,似乎是在看着这世界,又似乎不在看这世界。
“我被困缚在这铩羽海上万年,早已是孑然一身,唯有从身上褪下的龙筋还能一用。不过,龙筋坚韧,除非是用仙法,不然就无法利用。”他忽然开口说,“不过,我相信,你既是织女的后人,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锦云本想拒绝,可他确实需要这一份龙筋。他伸出双手结果寒琊递给他的龙筋,郑重的仿佛是接过了一个生命。锦云抬眸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寒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便挥袖将二人赶出了铩羽海的地界。
当整个铩羽海只剩寒琊时,他抬眼看着茫茫的海水,忽然笑了,他即便脱离了这枷锁,也脱离不了这黑暗。不过,承情必要还之,这是他的信条。他不会因为自己不喜就丢弃自己的信条。
二人回到合欢居,合欢已站在合欢居的后门等待他们了。合欢遥遥看见二人的马车,眼中的欣喜都要溢出来。“欢姨。”锦云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合欢,急忙上前搀住她。合欢现在的体态与人间五六十岁的老妪一般。锦云不明白,为何不到一年的时间,欢姨竟老到如此地步?
“云儿,你回来了。”合欢笑着说。韩铭时默默的跟在二人身后,他可以看出,她的眼中早没了初见时的清明。他不知合欢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但他知道,锦云会担心她。可他总不能看着锦云伤神而不管吧?
三人来到合欢的房间,锦云轻轻将合欢扶到床上。合欢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撑着自己等锦云回来已是极限。若是他们再晚上半天,只怕看见的就是合欢的尸首了。“云儿,你且听我说。”合欢虚弱的支起自己的身体,对锦云说,“我本就是仰仗织女气息而生的伴生树,她将残魂献祭天道,我便无法存留于此世间。我的躯体早已消散在世间,余留在世间的,不过是一抹执念。能再见一眼我的云儿,真好。”
锦云此时早已溃不成声,他不想合欢死,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合欢消散在天地之间。韩铭时默默的将锦云揽在怀中,无声的安慰他。毕竟,韩铭时与合欢只是见过那么一两面,若说他会因为合欢的死而悲痛,那也只是假的,但他对锦云的怜惜却是确实的真。
“命数已定,她早已知晓。”月归忽然出现在二人身后,漠然的说。命数已定,合欢早已知晓,但她没有去反抗,只是安静的接受了这命数。不是不愿反抗,只是无力反抗。命数这种东西,定下了,便没有改变的余地。
“月归姨,您知道自己的命数吗?”锦云忽然问她。“我知道,但我不妄图会去改变它。”月归冷漠的说着。“月归姨,即便知道自己的命数是死,您也不会去改变么?”锦云抬眼看着她,他的眼早已哭的猩红。那样一双美丽的眼就这么凄凉的看着你,让你怎么也不忍心伤害他。月归叹了一口气,说:“我不会死,我的命数不是死局。便是死局,我也不能改。世人皆言,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若改了自己的命数,便会有另外的人步入死局。”她们看的通透,所以,不会去改变什么,妄图改变的,往往是害人害己,比如织女。合欢命数是受了织女的影响,她本不用死,只是,织女不顺命,而伤了自己的伴生树。可是,若织女顺应命数,世间便不会有明裘,更不会有锦云和锦依。所以,谁能说,命数是改了好,还是不改得好。
锦云不再说话。他最怕的,就是亲人的离去,虽说这些人与他并无血缘关系,可她们,陪伴了他太多年,他早已把她们当做自己的亲人了,忽然失去亲人的痛,想来,也没人能忍受的了。
韩铭时将锦云轻轻地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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