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种话题对方都可以这样平静坦诚地开口,完全没有被什么东西钳制的意思。
路西法。
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念了一次又一次,不知多久,对方才慢慢移开按在他头顶的手,他听到对方极轻的声音:“我在等你表态。”
萨塔拉依旧把脸埋在床单里。他无法表态,只知道脸上全是泪水,模糊一片。
路西法。
路西法大人。
全部的奢望,都被他准许成为触手可及的目标。
路西法低低叹息了一声,把他从床上捞到怀里,抬起他的脸,从眉骨到上唇,他的手指滑过他的脸,指尖被他的泪水沾湿。旋即路西法推开他,径自站起离开了房间。
梅菲斯特等在房间外。
“你想充当内侍么?”路西法关了门才开口,发色透出暗紫的天使对他俯首,“不可信之人有不可信的用处嘛。”
路西法淡淡瞥了他一眼。
“……既然您也这么说了,那梅菲斯特就直说吧。您之前去了天堂么?”
路西法从他身边走过,他黑色的长发在他眼前短暂地浮起,又无声地落下。梅菲斯特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管这个,站在门外偷听路西法的话自然也是对路西法的挑衅——但路西法自是知道他站在门外的,既然那种情况下路西法如此开口,他又能如何呢。
所谓魔王啊,就是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捧得高高的,不喜欢的东西再好也不屑一顾,因为他是一个推崇暴力之地最大的暴力分子。
梅菲斯特浅笑着跟在他身后,睫羽低垂,袖口掩着手指。路西法却若有所觉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肩膀,那绷紧的线条被衣物遮挡,并不分明。
路西法停下脚步,就维持这个回身的动作看了一会,忽然笑出来:“你知道人类的小说和漫画是怎么说我的么?要么就是嗜杀成性,要么就是……连回头都不屑的。”
“没有人配让您回身等待。”梅菲斯特笑道,“自然也没人配揣测您的心思。”
“只不过是那种行为很无聊而已,用人类的说法,简直就是中二。回个头而已……”路西法贴近他,黑色的发丝在他眼前摇晃,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在他耳边的呼吸,“……我的时间很多,并不计较用来等谁。”
梅菲斯特全身发僵,路西法的躯体贴紧了他,黑色填满他的视线,那份温度则填满了他的触觉。路西法环抱住他的腰,在他耳际慢慢道:“只是你有那么长的时间来等我么?”
梅菲斯特大口喘息着。他在发抖,在路西法怀里仰着头,鼻尖充斥着对方身上说不太清的混合着水一样的清冽和截然相反的魔气的味道,泪水从眼中滑落,路西法的手移到他后脑,轻柔地抚摸着,“这段时间的记忆,有什么重要内容么?”
“地狱确实发生过叛乱,”梅菲斯特的声线依旧平稳,“但您的荣耀威慑四方。”
“是堕天使么?”
“您的将士将忠诚奉上,即永世属于您。”
“去吧。”路西法松开他,温度忽然消散,周围的空气显得冰冷刺骨,梅菲斯特看着他回到那扇门后,门再次关上。
那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我爱上萨塔拉了,你不要等我了,把自己的记忆和情感封掉吧,梅菲斯特。
第13章十二
路西法把萨塔拉弄睡着——至于是不是真的睡着了那就不一定了——之后自己去找了该隐。
和很多人类以为的银发血眸不同,该隐的长相偏向于黄种人,五官没有那么立体,并且他本人并不喜欢把自己弄得立体。他有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一直堆在左肩,因此路西法可以拍拍他的右肩,然后任由该隐满脸笑容地开口,“约吗?”
说到该隐的异性——不,把同性也算上,就说他那和他躲被子里看人间玛丽苏言情小说的人设相符的恋爱缘,路西法真的是只能怜悯他一下。于是路西法淡定地拍开他的爪子,纵容了他的走火入魔丧心病狂,“我来上课。”
“这位同学想学什么?地狱史?”该隐脸上堆满了假笑,路西法淡定:“非生殖性青春期启蒙教育。”
该隐脸上的笑顿时变得真心实意,“您终于决定吃了梅菲斯特了?需要gay片吗?还是让梅菲斯特自己坐着动?”
“……萨塔拉。”路西法打破了他的幻想,明明路西法最讨厌的就是人类,但该隐总有办法突破他讨厌的下限,可能是物极必反,他在一定程度上看该隐挺顺眼。该隐一愣,第一反应却是,“那梅菲斯特能不能赏给我?”
路西法:“……”
玩笑归玩笑,路西法是真的来补习地狱史的,该隐把叛乱恶魔竹筒倒豆子全说给了路西法,看着路西法慢慢点头该隐就有一种坑了恶魔的舒爽感,末了补上一句,“梅菲斯特……”
“归你了。”路西法直接把梅菲斯特卖了,眼皮都没抬一下。
该隐兴高采烈摸到梅菲斯特的宫殿,其实他也知道路西法就是那么一说,梅菲斯特的武力值能把他扔出宫殿窗户来个三千度大转体空翻,但他没想到的是梅菲斯特听了这话一声不吭,抬手一根紫色的光针在自己太阳穴旁边开始比划。
“你等等!”该隐握住他的手腕,“这个东西不是消除记忆的吗?”
“陛下的命令总是要听的。”梅菲斯特声音轻柔,瞳光闪烁,“你等我一下,我忘了我爱他,就来陪你。”
该隐只觉得一股寒气蹿上脊梁骨,脑子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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