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不少贵族的小厮都低声交头接耳。
“那也长得太……”他们迟疑着,最后——
“可惜了,是蛮夷。”他们这么说。
骑马的俊美男子充耳不闻,他的随从怒瞪了那些小厮一眼,低声对主人说:“国主,今年是太后丧期结束的第一年春宴,皇帝命令各国诸侯全部来京,我早说您就这样来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
被称作国主的男人斜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我蓝珏的名字在他们那儿,就是镶一身金子来,也还是乡下蛮夷的代表。你第一天知道吗?”
纵然是国主的贴身近卫,杨丰依然被自家国主那一眼斜得心头狂跳——刚进京的时候,那是引起了多少贵族少女痴迷,只可惜,再知道了身份,就都惋惜地散了。
正说着,一个胖胖的老者从马车上下来,对另一个中年人说:“听说今年好几个适婚诸侯来求亲的,你可有中意人选?”
“总之,不选西唐国主就行了,太遗憾了,那小子听说长得那叫个风华绝代,名字也挺风雅的,可惜是罪臣之后,封地又偏……”
话说一半,正看见被议论的主角骑着马,挽着缰绳,一脸灿烂笑容地看着他们。
西唐国主蓝珏,唐国封地原本都是蓝家的,但出于某些原因,现在分作了东西两国,这位西唐国主,他的待遇可不怎么好,国境流寇山民与异族五花八门,战乱迭起,所以蓝珏十几岁能上战马的时候就开始带兵出征,和旁的贵族诸侯比起来,这人永远难掩一身血腥,长得再人畜无害,贵族们也都觉得他笑里藏刀。
而且过分的是——只有一个随从?为了方便听墙角吗!
聆荷塘迎客的女官偷偷看了看这边,看见蓝珏的笑容时心跳骤然加速,但认出他腰间的玉牌之后,颇有些失望地啧了一声。
背后说人,当着面就又是另一回事了,那两个虽也是贵族,但至少明面身份高不过一地国主,急忙后退行礼,让蓝珏他们先过去。
杨丰不忿地跟上自家国主,忍不住道:“各地兵乱四起,流民满地,皇帝眼前大摆宴席,却是为了让这帮饭桶背后嚼舌根!他们那女儿,还配不上您呢!”
蓝珏冷漠地看了那边的人一眼,回身说:“若不是国内荒年,我国实在需要救济的粮食,你当我愿意千里迢迢来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回家?”
本来这条路在蓝珏心里就是下下策,可惜眼下的情形是,能给他帮扶的贵族,他们的女儿怕还真是……瞧不上他这个王妃的位置。
……
宴席并不需要特意宣布开始,女官们在有客来之后,就开始陆陆续续端出糕点瓜果,每位贵族身后都跟了一个专门伺候酒水的女官,只是蓝珏挥挥手让她走了。
帝都的酒太绵软,蓝珏尝一口就放下了。
少顷,一些衣着相对低调些的年轻公子们开始吟诗。
蓝珏看了看,喊了个女官随口问道:“那些是什么玩意儿?”
女官为他的用词错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吟诗作对那些人,回答:“那些是各家的客卿,国主不在都城,怕是不知道近年来的风气,现在高门贵府都养些名士,皇家东琅阁和枢机学宫也有文人墨客停留,去年春宴您不在,去年的文斗相当精彩,长公主亲自选了四位,并称都城四公子呢。”
蓝珏默默听了半晌,评论道:“淫词艳曲。”
为他解说的女官又是一愣,沉默地退下了——怪不得都说西唐国主白长着清风明月般风雅的皮囊,实际就是乡下人进城。
杨丰说得更直接:“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听说了么,褚襄昨晚在千鲤湖与新晋大学士的韩枫赛诗,输了,居然跳湖了!”
“四公子之一那个公子襄?”
“对啊,这下,长公主会选谁补位呢?”
几个文士的话被蓝珏听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毫无温度的笑容。
“乡间的村夫想活下去都拼尽全力,城里的贵族写个破诗没写好就跳湖。”他低笑一声
“如此风雅,如此无聊。”
……
然而,被“跳湖”的褚襄这会儿正在客栈,披着个白被单思考人生。
那个小丫头自称叫二妮,穷人家的女孩,她没直接叫“二”已经很不错了,褚襄给了她一个玉扣,让她帮忙当了去,再帮他买身新衣服和防止着凉的药,剩下的就当做报酬,小女孩乐得开了花,眼看着妖星在她眼里就成了福星。
褚襄坐在窗边,街上很热闹,有一种哪怕明天世界末日,今天也要努力挣扎的烟火味道,和他舰长室外无垠的绚丽星河截然不同。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毕竟,他已经在28世纪度过了太久的岁月,以至于他几乎都忘记了这个世界的事情,谁知道这里竟然还是他“死”前的样子——对了,我怎么死的来着?
手边摸不到龙雀的操控台,耳边没有了中央控制ai的语音,还真觉得无比寂寞。褚襄翻了翻自己尘封太多年的记忆,依稀想起……
好像是参加什么宴会,然后喝多了,让人从桥上给扔进湖里了?
这个世界的褚襄出身北方苍凉的雪原大地,自然没有游泳这项技能,一个文弱的文士喝多了让人扔进湖里,如果没发生神奇的穿越事件,此刻应该就是湖里一具浮尸。
龙雀……褚襄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龙雀啊,怕是早已经是星河里的尘埃了。
也不错,这样一来,他的老战友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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