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仔细观察了一下沈灼的表情,确认没有任何要发火的迹象,才缩了缩脖子:“他那边还国际快递了张国际银行的支票过来……说要解约,按照合同违约金的十倍支付,以补偿您对他的培养之,之恩……”
扫描件打出来一共三份,再加上跟着支票一起过来的签名件。
许一在扫描件和签名件上都署好了名字,可惜扫描件印出来之后他的名字和黑白的纸张一个颜色,看上去苍白而单薄。
中英双语,看上去非常高大上。
沈灼接过手里的文件时一时没有拿全,底下的一张纸便失重落在了地上。
他比更快的伸手将那张纸捡了起来。
是一张国际银行的支票,同样有数额和许一的签名。
一直盯着沈灼的表情看,就在他将那张支票捡起来的时候,她看到了沈灼脸上一闪而过的,极快消失的茫然。
那是一种非常复杂的茫然。
带着点落定的味道。
办公室内安静了片刻,沈灼竟然没有再说什么,他先将那张支票放在了一边,然后转过身对道:“你现在拨个电话给许一,确认他是否明确要解约。”
“是!”从事助理行业,的手机从来没有离过身,此时一边答话一边将手机摸了出来。
在解约未签之前许一不会换号,马上要将电话拨出去之前,沈灼突然伸手拦了一下,补上了一句。
“别说你已经通知过我了,只说你收到了文件,例行验证。”
沈灼的声音依旧非常平和,不急切也不缓慢,只是声音放得有些低,像是带着疲倦。
点了点头,将通话键按了下去。
一句“嘟——”声都没响完,电话那头就像是等在边上一样,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
“喂?是灼哥吗?”许一的嗓子向来有特点,清亮而不刺耳,少年而又有些磁性,不然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烧红了娱乐圈的半边天空。
开的是免提,她下意识看了沈灼一眼,沈灼却十分坚定的对她摇了摇头,将视线收了回去。
“是我。姐。”见到沈灼丝毫没有倾听的兴趣,只能自己应对许一那边的状况,她将手机从沈灼那边挪近了点,轻声开口道,“许一,我收到你寄过来的东西了……我再跟你确认一下,你是真的,要解约吗?”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问道:“可心姐,灼哥……在吗?”
握着手机的手僵了僵,她的中文名字在公司内向来被人甚少叫起,只有许一那家伙就是喜欢叫,说是因为这样最亲切。
而现在那个声音可怜兮兮的,像是斗败了的小公鸡一样期期艾艾的问她。
——可心姐,灼哥在吗?
轻悄悄的转身看了沈灼一眼,他已经低下头去看电脑上企划部新传过来的策划了,背对着自己,一句话都没有的沉默。
无话可说的沉默。
“沈董,现在,不在公司。”觉得眼睛有些涩,她使劲的眨了眨,却什么都没有眨出来,依旧干涩一片。
“那他今天下午,晚上,回来吗?”
“抱歉啊许一,沈董今天有个应酬,很早就从公司出去了。”哽了哽嗓子,重新补上了一句,“在你把文件发过来之前就出去了。”
“是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彻底黯然了下来,半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想继续这个令人窒息的话题,她咬了咬牙,又开口问了一次:“许一,我认真跟你再确认一遍。”
“你好好的,肯定的告诉可心姐,你是不是要解约?”
她这句话说得很坚定,带着点失望的色彩,清晰的从麦克风传到了另一个半球。
静默的空气声在两人之间传递了许久。
许一也沉默了许久。
以为这件事说不定有转机的时候,许一终于重新开了口,他的声音竟然也哑的厉害,却梗着脖子一定要说出口:“是的……是的,可心姐。我要解约。”
终于将所有劝慰的话重新的,全部的,活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她停顿片刻,平静道:“我可以询问一下原因吗?只是例行询问,回不回答都可以。”
许一像是哽咽了两声,才抖着声音道:“可心姐……如果我一直灼哥他身边,他是……看不到,看不到我成长的。”
“我想让他,看到……”许一又停顿了好几下,才将一句话完整的吐了出来,“我想让他看到我能,成为他依靠的样子……”
站在原地,只觉得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电话依旧开着免提,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去看沈灼,那个人从始至终都安静的坐在那里,拿着笔往下看文件,像是一幅已经定型的雕塑。
这幼稚的,天真的,可笑的理由。
闭了闭眼睛,她不想问,却又觉得不问不能甘心:“这些是你经纪人ria跟你说的吗?”
“可心姐……”
“告诉我,是,还是否。”
“她只是问我,想不想光明正大的站在灼哥身边……”
的嘴角僵硬的勾了勾,她觉得可笑之极,却根本笑不出来,像是吊了千斤的铅块,压得她甚至喘不过气来。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许一,看在曾经你叫我一声姐的份上,看在这个份上,我告诉你一件事……”长长叹了一口气,“ria从来没和公司签过约,她签的一直是带你的个人约。”
“我不知道这样说你能懂或者不能懂,但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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