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了屋子,快的像是没醉一样。
天狼在四夷馆待不住,自己虽然什么都没说,好像是默认了和朵思的婚事,从四夷馆出来,京城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样子,太过繁华,夜市都快要开始了,来京城这么多天,还是头一次出来逛逛,站在闹市中就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叫卖声此起彼伏,好热闹,天狼顺着人流往前走,走着走着,人流的移动就变慢了,只听到前面有人说道,“赶紧去王府叫人来接庆王啊!”“怎么突然就坐在路当中了,当心被人踩着。”
一听到庆王两个字,天狼脚下的步伐都加快了,想要挤到前面去看看怎么了,“劳驾让让。”拨开几层的人,才看到庆王像个小孩一样,坐在路当中傻笑,脸色绯红,别人跟他说话,他都笑嘻嘻的,问什么都答不上来。
天狼推开周围来往看戏的人,道,“在下送庆王回去,劳驾让一下。”百姓可不敢随便去碰庆王,万一碰出个好歹,他们可担待不起,现下有人送庆王,看热闹的也散了。
天狼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庆王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刚站好又坐下了,天狼没法,直接把人拦腰抱了起来,江鹤衣抱着天狼的脖子,脸上的笑容还在,天狼不知道王府在哪个方向,看着怀里的醉鬼,问道,“王府怎么走?”
江鹤衣一听要回王府,猛的开始挣扎,“我不回去…呃…你放我下来。”双腿不停的扑腾着,天狼又怕他踢倒别人,把庆王抱到远离人群的地方,才把人放下。
江鹤衣一沾地,又往旁边的石阶上坐,嘴上还喃喃着,“不回去。”不能听从醉鬼的话,天狼又想上前去抱他起来,可是江鹤衣挣扎的厉害,“我不回去…”连声音都突然变大了,这里来往的人不多,不用担心别人以为他们起了争执。
天狼只能蹲到他身边,“庆王殿下…”江鹤衣好像是突然就醒了,脸上的笑容都没了,涨红着脸,双手捂住耳朵,双眼湿润的喊道,“别叫我…不要你管,你走开。”
只是天狼的身体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人他不能不管,低声询问道,“为何不想回去?”庆王从他哪走的时候,神色都还算正常,现在这么激动。
眼眶中的眼泪还没掉下了,只是溢满了眼眶,只要江鹤衣眨一下眼睛,泪水就能涟涟的往下落,天狼抓着江鹤衣的手,不让他捂着耳朵,又问了一遍,“送你回去好不好。”
天狼眼神很温柔,像以前唐唳风哄自己喝药一样,江鹤衣还是摇头,嗓中呜咽,“不能回去,我怕见着刀刀。”天狼见他愿意和自己说,就坐到了江鹤衣的身边,“为什么怕?”
江鹤衣看着天狼,醉酒带来的迷离恍惚,眼神中透着些许难过,江鹤衣反问道,“你为什么不要刀刀了?”天狼不知道刀刀是谁,更谈不上要不要的问题,天狼没说话,江鹤衣继续说道,“不要刀刀,也不要我了…”
江鹤衣的身子颤了一下,抓着天狼的手腕,又说到,“我都听你的话,在村子里等你…你说你会来接我的,哥哥派人来接我的时候,我都不敢走…我怕你去了找不到我…”江鹤衣语速很慢,音调也很细,像是在向他抱怨着生活琐事,天狼忍不住唤了他一声,“王爷…”
手上的力度又紧了几分,江鹤衣不需要天狼的回应,只想问他,“爹娘的墓要不要迁回来…我怕你不高兴,我都没敢动,刀刀还没有名字了,我想等你回来了给他起,都半岁了还只有小名,我每个月都会去村子里等你,带着刀刀去的…养不了兔子了,没人给我抓…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是不是我回村里你就会来接我,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等你…”
说到最后,江鹤衣带着小声的抽泣,手指嵌入天狼的手腕,天狼没有挣开他,他答不上来江鹤衣的话,隐约的记忆片段让他头痛欲裂,明明擦着眼泪,泪眼却掉的更凶,江鹤衣咬着嘴唇,鼻子酸的厉害,天狼眼中痴茫,江鹤衣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唳风哥哥…”
庆王哭的可怜,天狼舍不得让人哭,手足无措的把他抱进了怀里,天狼不知道谁是刀刀,也不是他喊的唳风哥哥,甚至开始后悔,自己趁庆王喜欢的人不在的时候,趁人之危,如果有一天庆王惊醒过来,他不是唳风,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叫唳风的能让他这么难过,天狼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觉得嫉妒。
大哭大闹够了,江鹤衣沉沉的睡了过去,天狼只能抱着人,找过往的路人问去王府的路,正值夏季,闷热到了夜里还散不去,江鹤衣哭闹衣裳都渗湿了,额头上到现在都还有一层汗水。
唐府?站在门口的时候,天狼都不敢上去敲门,他要找的是庆王府,找了人再三确定之后,“这里就是王府,不信你自己去叫门。”天狼抱着人半信半疑的敲了门,门里的管事一开门,看到自家王爷在别人怀里睡着了,“哎,这…这…”
赶紧吩咐了人把江鹤衣接过去,可是江鹤衣拽着天狼胸口的衣裳不松手,管事急得不行,“这…王爷…”天狼看着怀里的人说道,“草民送王爷进去罢。”管事连连道谢,又吩咐了丫头婆子进屋伺候。
等到进了屋子,准备把人放到床上时,天狼才看到床上还有个小肉球一样的奶娃,不知道为何,脑子里一闪而过,“刀刀。”旁边的丫头也是一愣,“公子怎么知道我们小少爷的名字的?”
天狼动作温柔又小心,把人放到了刀刀旁边,怕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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