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十年阳寿,鸿云御鬼一道术法天赋,作为代价,算是彻底将大蝗虫一档事的因果了结。
缘起,历尽波折,卒有所终。
恶债是结了,但玄微他们张口闭口的天尊,却被厉沐枫学了去,没事就拿来调戏凤零。
他不想惹他生气,就是觉得他冷冷清清的面上,带点凶巴巴的样子,很好看。
“那个梗过时了,你应该先嘶一声,再说吓得你倒吸一口凉气,现在流行这个,”被调戏多了,凤零产生抗体,不时会回呛他两句,却不知他这般反应,更会让某人得了趣味,乐此不疲。
厉沐枫改捏为揉,大爪子在青年脸上揉出蠢萌蠢萌的鬼脸,学着旧时小媳妇的口吻,笑说,“妾身不想赶流行,妾身只想提醒相公,今日要随妾一道回娘家省亲。”
“你都不让我穿黑色西装的,”凤零在被人捏出小鸡嘴时候,口齿不清地抱怨。
厉沐枫为了避免被人萌到,顺手把人推倒的局面出现,赶紧松开手中柔软,为青年整理领口切换心情。
男人动作温柔,花瓣一样的唇,也绽着初夏的煦暖,“为什么是黑西装?”
“正式,有气势,”凤零两手攥着衣袖,举到男人面前,让他看清自己一身的颜色搭配。
衬衫是浅蓝绿的,长裤是淡烟灰的,这一套色系,顶多只能算清爽,和气场没有半信用点关系。
凤零的黑西装……
厉沐枫想想都觉得是对人类压力承受能力极限的挑战,他穿黑色正装,只怕不止是正式,还能直接穿出铁马冰河,气啸长虹落寒霜的生死阵仗。
“我们不是去干架,”厉沐枫蹲下身为他卷裤边,笑得无奈。
“我们不是?”凤零用的是肯定口气的反问,他们今天还真的是去搞事,用简单粗暴的方式,为最后一个嗔念的因,落笔果的句点。
指尖有意无意划过某人半掩在绒毛里的赤|裸双脚,厉沐枫为自己挑选地毯的举措点了32个赞。
细瓷一样的足,在白色长毛的掩映里,若隐若现,美得含蓄,点到为止的遐思细细铺陈,让人想将这对白玉,捧在手里慢慢把玩。
磨磨蹭蹭卷好裤边,露出一小节纤细白皙的脚腕,厉沐枫站起来,又把人捏成小鸡嘴嘬了一口,“我们今天是去看戏,给他们加最后一把火,顺便扇扇风的,看戏要讲究文明安逸。”
“你的手刚刚才摸过脚,”凤零看着对镜子整理自己衣服的男人,说道。
隔着镜子,厉沐枫望着那双同样看向他的凤眸,彼此将对方囚禁在自己瞳孔的牢笼。
青年的心,原本空无一物,男人强势闯入,留下自己的烙痕,他占了他的心,他却再也无法从其中走出,他成了空城的主人,也成了空城的俘虏。
“干净着呢,”整理好衣服,厉沐枫故意吻了吻自己刮蹭对方脚背的手指,笑意暧昧,“你又不是小姑娘,在意这些干嘛?”
“该出门了,你车速慢得不能看,去晚了不礼貌,”凤零假装看不懂这人表情里的意犹未尽,女装什么的,腰酸。
“你每次都让我慢些,我可都记着呢,”老司机拎着钥匙,表情正经地开着黄皮小火车,“要不是马达功率不受控制,我其实很想顺了你的意的。”
论污,凤零是油不过厉沐枫,他的日常,就是在证明凤离那句“零儿择偶口味跟我一样重”的正确性。
厉沐枫在和顾云倾、顾云城第一次见面,就生出了同类生物的惺惺相惜,脑电波一样的眼神交流,在凤家两个受受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进行。
尤其厉沐枫说自己是新妇拜见公婆时候,云倾、云城几乎同时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对这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大加赞赏。
凤零看不懂那三个人,只有混迹攻圈才明白的猫腻,但是凤离他懂,还是切身双倍体会的懂,看了半晌,才无奈叹了口气,口味这东西原来也会相互传染,都一样败给了野狼、狐狸、毒蛇混合的妖孽。
厉振业、陆若素其实是叫厉沐枫一个人回家,说是有人生大事要与他详谈。
厉沐枫自然知道是何等大事,故意不戳破,只跟他们说,他要带一个重要的人回家,也有大事要通知他们,便扣了电话。
他都见过凤零家长了,虽然他家的两个长辈可有可无,但是总归没死,正儿八经见一面的必要还是有的。
毕竟栖梧谷是个讲究礼节的地方,不管看不看得起,自己的修养素质都要守住。
目的地是厉振业给陆若素在湖边新开发区买的独幢别墅,凤零还可惜了一阵,没法看见沐枫小时候的痕迹。
不过,厉沐枫觉得没什么好可惜的,他整个童年都一直困在同一个屋子里,像是锁在不透光的冰冷玻璃柜中的标本陈列品,供那些医生、道士、巫师来参观评点。
那间房子,就算去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和生,和活相关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是刑场旧址,一样样冷冰冰,泛着灵魂的血腥铁锈味,记录着一个孩子如何从灵魂层面被杀死。
隔了玻璃,照进来的阳光,永远都没有温度,窗外的景色变幻,不过是玻璃上换了种颜色的贴纸,刺鼻的药水和符纸燃烧的气味,好像燎进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终年不曾散去。
厉沐枫不敢保证,自己回到那间屋子,会不会情绪出现崩溃,毕竟从初中逃出来,就再没有勇气回过那里。
他怕一闻到那股呛到灵魂的味道,就会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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