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爸妈知道的时候,比洛平想像中的还要早一点,早得让洛平措手不及。就在洛平忙碌救火的时候,爸妈下楼了,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里是满满的难以置信,洛平捂脸,其实她也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最后,还是妈妈帮她一起灭的火,当火灭了之后,自然是该承受大人的雷霆之怒的时候,但偶然发生的一件事,却让妈妈骂人的话堵在了喉间。
灭火途中,一块滚烫的几近融化的胶落在了洛平的手腕上,当时洛平忙着救火,竟觉察不出疼,还一把把胶扯了下来,等到救火成功后,那块地方已经红白相间,只剩肉没有皮了,看着很是可怖。洛平没哭,手却僵直着不敢动,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经手腕处传送给大脑,就像烧焦了的胶的气味一样令人窒息。
洛平没哭,妈妈却哭了,她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洛平低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个家早已伤痕累累,她也不想再添一道伤口的,更何况,痛的人还是她。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去看医生也不太合适,最后,爸爸打了一盆水,让洛平把手放在水里试试。果真,这样疼痛就减轻了不少,
洛平和父母挤了一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烫伤那里起了无数个水泡,看起来更恐怖了一点,疼痛却并不是洛平关心的,洛平关心的是妈妈的态度。
所幸因为洛平受伤,妈妈并没有过多地给她难堪,家人把重点转向了是该送她去医院呢,还是去找土医生看呢?所谓的土医生,就是指在民间的,没有正式挂牌的,但声誉很好的医生,这些医生中,不乏有接骨再生,妙手回春之辈,高手在民间,此话也并不是完全错误的。
最后,家人还是送她去找土医生。洛平跟着亲戚走了,那亲戚介绍,她家附近就有一个很好的土医生。
第一次去见土医生,亲戚早早地便把洛平叫醒,天刚见亮就出了门,洛平心里还有些小抱怨,等到了医生门前,洛平着实吃了一惊,医生门前的病人,与医院的人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排了长长的两队,约有二三十人,洛平心塞,这下好了,不知要排到什么时候。当然,排队途中,洛平也看到了不少悲剧的人,而这些人,绝大多数也是烫伤。
有个女的,一脚的水泡,尤其是脚趾那里,水泡更是又大又亮,听她说是开水烫的,刚烧滚的开水,由于没拿稳,随着铁制的开水壶直接落到了脚背上,开水也凑热闹似的撒了不少出来。
也有得烂脚丫的,是手上,手指溃烂,指甲是灰白的不健康的腐败颜色,有的手指头还血淋淋的,要强制性的扳开才行。
也有骨折的,手上打着石膏,白色的绷带绑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估计有亲人在帮她排队吧。
比起他们来,洛平的伤也只能说是小伤了,没一会儿,大家都聊起天来,打开话匣子后,等待的时间也没那么无聊了。
他们说得最多的当然是,这医生医术是如何的高明和神奇,当然,也不免有一点怪癖。这医生的怪癖就是,已经送到医院过了的病人他不收。
曾有一个小孩子,因顽皮而导致右脚骨折,到医院接了骨,但一个月后骨头却长歪了,孩子家人对医院失望了,经人打听后来到了这里,医生一开始是拒绝的,可禁不住孩子家人的苦苦哀求,还是黑着脸接受了。
医生的手法颇为简单粗暴,干脆利落地打断骨头,接上,擦上特制的草药,骨折处置一根木棍,用绷带缠上。就是那么神奇,不到一个星期,便出现了好转,一个月后,能跑能跳,彻底好了。
如果爸爸受伤后遇到的是这个医生就好了,洛平心里有些苦涩,如果是这个医生,爸爸的手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将近中午,才排到洛平,神奇的医生是一个有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谈不上多仙风道骨,也没有多严肃冷酷,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洛平的伤,他淡淡地说了一句,问题不大。
用酒精消毒,撒上棕色的药粉,再缠上绷带,如此愉快的就搞定了。除了酒精消毒时火辣辣地痛了一会儿后,其他的都无感了。
“隔三天换一次药,五次后就行了。”医生如是说。
洛平松了口气,还好,就不用急着回家了,她知道,这次事故,若不是她出了事,妈妈铁定是跟她没完的。
第二次上药时,医生便把水泡用针给挑了,依旧涂上药粉。然后,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
时间一天天的接近开学,当洛平以为会错过开学时,第四次上药,医生大手一挥,已经好了,不用来了。洛平内心是郁闷的,其实,她蛮想错过开学的说。
伤口真心恢复得不错,除了新长出来的皮肤白了些嫩了些,倒没什么大碍。妈妈倒是没再说什么了,洛平不知道,妈妈只是把怒气积压着,直等待一个临界点爆发出来。
洛平后来才知道,她离开之后,家里发生了一个小小的,却致命的插曲。婆婆竟然找了一个半仙来算命,半仙说什么妈妈命硬,克了她和爸爸,还在楼顶钉了一颗钉子,说什么这样可以克制煞气。
洛平只能翻翻白眼,同时还有些庆幸。当听到算命时,洛平的心是悬在空中的,她想,但凡那内容有一点不利于她的,她在这个家的处境,就不只是艰难这一说了,洛平打心底不赞同半仙的话,但也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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