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监狱不同。狭小的洗手间,只有一张不知道睡过多少人的旧床。
墙纸泛着黄,窗帘积着灰,那是一块陈旧的破布已经烂成丝缕状。没有人想要扯开那一层窗帘,因为窗帘后面,还是一堵斑驳的旧墙。
瑞德看着泛黄的浴缸,里面还有前一任主人留下的污垢。他突然恶趣味地想到,如果艾伦那家伙住进这里,躺在那张不知道多少人相拥滚过的弹簧床上,或是在这恶心的浴室沐浴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然而那人不会,当然不会,那人流的是西尔普斯家族的血。
昏黄的灯光下,他看了眼镜子,那是一扇破碎的镜子,呈蛛网状放射开来。将他切割成层层叠叠的碎影。一个接着一个,都是他,破碎的他。
瑞德弯下腰,就着那低矮得不像话的洗手台,洗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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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发1情了?”艾伦抬了抬眼,将目光从书上移开。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衬得他的五官愈发精致。他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较管家高出半个头来的身高,以及愈渐浓烈且带着压迫感的信息素向佐恩袭来,昭示着此人真正的身份。
“是的。”佐恩犹豫了下:“科林少爷不肯注射抑制剂。”
艾伦脸上不再带着笑容,他向花园内望去,绣球开得正好,也是那个时间。他想到什么,厌恶地闭上眼睛。
随即,那副在他指间的眼镜出现了裂痕。他本该是一个完美的,血统,家世,能力。事实上,在外人看来的确如此。帝国最年轻的少将,sss级的体力,永远和煦的笑容。
然而再精美的瓷器都是脆弱的,在那个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丝裂缝,正在慢慢延伸开来。就像他的眼睛,他们称赞他的视力,却不知道,他根本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东西。
他注定,只能远远地,去触摸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科林。”他微笑着走近那个脆弱的少年。
房间内充满着诱人的信息素,艾伦有些懊恼。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不可控的心跳,这种不可控的激动。而当厌恶值到达顶峰时,他就会陷入一种奇异的平静,像一潭死水一般,静静地漠视一切。
“哥哥。”科林转过头,绯红的脸上挂着点点泪珠。那个少年有和他相似的金发,以及和他相似的眼睛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从迷离中找回些许亮光,带着少许惴惴不安的欣喜。
艾伦没有回应,他接过佐恩递来的抑制剂,轻车熟路地走到床前,任由科林抱着他乱蹭。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开始向他颈上鼓起的腺体处注射抑制剂。
科林突然意识到什么,然而艾伦身上的源源不断的信息素,散着雪松的冷冽侵袭着他,让他无法逃离。
“清醒了么?”艾伦注视着科林的蓝色眸子,那眸子似乎还有些迷茫。科林并没有答话,微微喘着气。
“再给我一支,佐恩。”
“可是......”
佐恩将备用的一支抑制剂交到艾伦手上,看着他毫无表情地将透明的液体再次推入科林的腺体。
科林渐渐清醒过来,然而抑制剂的副作用已经起了效果。巨大的痛感袭来,在清醒的状态下,愈发难忍,他低低呻1吟着,与方才的声音不同,痛苦而隐忍。房间内杏花的甜味随着打开的窗子迅速消散着。
艾伦感受着胸腔内渐渐平息的yù_wàng,就像挣脱枷锁了一般,他的脸上甚至带上轻松愉悦的笑容。
看着床上那个少年痛苦蜷缩的身子,他微微笑着:“好了,科林,马上就好了。我会保护你的。”
他隔着白色的丝绸手套,抚过少年柔软的发梢。
第3章第3章
“我本月的会客时长已经用完了,少将。”瑞德懒懒散散地瘫在椅子上,精致的银质小勺将杯子敲得丁当作响。
“和我说说那天的事?”艾伦没有理会他,依旧端正而优雅。
“我上了他。”瑞德抬了抬眼,笃定地说道。
“你的伤是因为他的反抗造成的么?”
“有意思么?”瑞德直起身,笑着探过身去,黑色的眼睛里流转着深不见底的冷意。
“还是说是和查尔斯打斗的时候伤的?”
瑞德没有回话,他随手拿起那盏精致的瓷杯。下午茶的时光里,远处是一些精致的上层贵妇,清一色的o,美丽动人。正以茶点打发着懒散甜美的下午时光,带着奶油炼乳的甜味,红茶的浓郁。
就在这样散漫的时光里,茶水缓缓倾泄而下,尽数流淌在对方白色衬衣上。
“你总是,在让我生气。”艾伦微微笑着,无视了那些惊愕的目光,拿起桌上的餐巾随意地擦了擦嘴角,起了身。
下一刻,瑞德手腕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挑了挑眉,这是艾伦从前在军校时常用的手段。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跟着起了身,任艾伦握着自己的手腕,右手软绵绵地垂了下来,显然已经脱臼了。
“这就是你住的公寓。”
艾伦环视四周,开口道,语气里没有丝毫疑问。
“我给你瞧个好东西。”瑞德的手腕已经接了回来,现下正活动着手腕。他一边说,一边引着艾伦进了那个狭小的浴室,浴室壁砖上是沉积的黄色污渍。
艾伦皱了皱眉,停在浴室门口。瑞德笑嘻嘻地拉开浴帘,在浴缸的排水口处,是一只死去的老鼠。
他转过身,看着艾伦不太好的脸色,愈加得意。就像有一条细小的虫,从指尖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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