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帝的势力兵力越来越大, 老皇帝愈发年迈,分配权力的时候到了。
老皇帝中意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帝的兄长,为了制衡已经掌握全朝四分之一兵力的皇帝, 老皇帝只能把剩下的兵力给皇帝的兄长。
然后给了皇帝一块北边的封地,让他无召不可回。
也是在北边这块封地,皇帝遇上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就可惜是他哥派来监视他的。
再厉害的人,总归会死,尤其是已经年迈到几乎说不出话的老皇帝。还好圣旨早早立下,只要老皇帝一断气,皇帝的兄长就能上位。
千里之外的皇帝,却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不知道皇帝的兄长怎么想的,偏生等老皇帝咽气了才传令去让皇帝会来给老皇帝送终。
“无召不可回”,生生断掉了皇帝与父兄之间大半情谊。
几十年亲情,比不过权势。
送老皇帝去皇陵,皇帝还得回京城给皇兄复命,得了皇兄的圣旨才能回封地。
皇帝的兄长没有多余的话,送他一个人,再有一道永生不进京城的圣旨,让他在北边好好过活,对封地的子民好一点儿,其他地方的事,就不牢他c-ao心了。
皇帝知道兄长在说他到处平乱的事,论兵力而言,就算没有他,同样是常年征战的皇兄,自己也能摆平。
而那个皇兄送给皇帝的人,就穿着一身青衣在殿外等着,个矮,恁小一张脸,就是个白面书生,不知道皇兄给他做什么。
三天后皇帝就带着手下还有那个小白脸回北边,结果还没到百里,小白脸不行了,一下从马上摔下来,要不是旁边的士兵挡了一下,怕是要当场摔死了。
皇帝多年行军,第一次在半路上找庄子暂住,就因为这该死的小白脸。
其实一路上小白脸都没说过话,让他跟上就跟上,让他停下就停下,乖得很。
皇帝的副手去找了郎中过来给小白脸看伤,郎中说,问题不大,就是舟车劳顿,小书生身子骨不好,得静养好几个月。
副手当即就叫了出来:“好几个月?可是——”后面的话又不能说,只好看皇帝,等他拿主意。
这时候皇帝大概明白皇兄为什么塞这么个小白脸给他了。
身子骨弱、怠慢不得,而且肯定是跟皇兄那边有联系;这样的话一是可以拖住皇帝,不让他安生,二是如果小白脸没有给京城传消息,那就意味着人不行了,皇帝要谋反。
一箭双雕。
皇帝也不能说自己完全不想谋反,可这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呢,皇兄就直接把名头给他摁了,不是逼着他谋反吗?
因着最后一点亲情,皇帝打算修书一封给皇兄,问他小白脸生病了,要修养几个月怎么办。
寄信回信都是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不到半个月皇帝就收到了回信。
回信上说,全凭皇弟拿主意。
皇帝没想到皇兄就回了这么句噎死人的话,正要再写一封直白的信给皇兄,副手就来说,小白脸醒了。
一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小白脸叫什么,反正私底下都叫他小白脸。
这次回京城皇帝没有带军医,只能让副手再去请郎中,好不容易人醒了,得看看是不是还用修养几个月。
皇帝少时学的儒家思想,重礼,就算私底下再怎么喊小白脸,面上还是要叫公子的。
“小公子可算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皇帝端着得体的笑容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对面。
床上的小白脸恭敬地起身行礼被皇帝拦住:“可别下来,让郎中来看过再说,要是你出点什么事,本王跟皇兄可没法交代。”
小白脸愣愣地坐在床上,好半天才抬起手比划。
“等等,你不会说话?”皇帝抓住小白脸比划的手,“那会写字吗?”
小白脸指指脖子,摇了摇头,随后在手上写:会写字。
皇帝松开手,说:“那你等一下,本王去拿纸笔。”
“给,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皇帝将纸笔塞小白脸手里之后问了一大串,比查人身份过往还详细,肯定是查消息的一把好手。
白蔹。
嗯,小白脸叫白蔹。
皇帝闷笑出声,白蔹莫名地抬头看他,不过没有问他为何发笑,继续写方才皇帝问他的那些问题。
十几个问题,白蔹写了三四页纸,字迹漂亮工整,比皇帝手下那个记录的酸书生好看多了。
拿到白蔹回答的皇帝笑了笑,让白蔹好好休息,等郎中一到就拖着副手出门,让他去白蔹的家乡查一查,看白蔹是不是瞎说的。
当然,也可能皇帝的兄长把白蔹的履历都整理得干干净净让人看不出毛病。
可皇帝是查消息的一把好手,教副手怎么去查出真实的资料,再用暗号将消息送回来;他们就不走了,反正白蔹要休息好几个月呢。
然而副手没有再回来。
副手是跟了皇帝十年的亲信,没有回来。
皇帝重新派人去查,人回来说副手尸骨无存,应是被人丢下山崖,之后被野兽吃了。
有些跟副手关系好的将士直接就来问皇帝要不就反了吧,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动手,等着让人把老家都端了吗?
皇帝不想的,总觉得这事太过刻意,副手去查白蔹,副手就死了,像故意让他去谋反然后等他和兄长两败俱伤之后坐收渔翁之利。
“再查。”
这次皇帝亲自带着兄弟们去白蔹的家乡查,留下十分之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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