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落地的声音,那三人跪地求饶,瑟瑟发抖,许沉璧的瞌睡虫也被吓跑,瞬间清醒。
“陛下,这三人该如何定夺,本王相信,您自有分寸。”
“来人,将三人革职查办,务必查明真相。”
退朝后,小皇帝依旧召见了许沉璧,两人手谈了一局,小皇帝以半子的优势赢了这一局,末了,皇帝面色不善。
许沉璧有些纳闷,明明赢了为何还不开心,难道觉得赢得太险了?
只听的小皇帝沉声说道,“许卿的棋风不似从前,落子之间倒是可以看见皇叔的影子。方才,朝堂之上,皇叔对许卿也是多有维护。许卿,如今,心归何处啊?”
许沉璧一想,这误会可大了,连忙跪下表忠心,“臣,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对天发誓,绝无二心!”
许沉璧战战兢兢哄好皇帝,回了王府,在府上待了半个多月,府里的丫头小厮跟沉璧都已相当熟络,在众人的指引下,许沉璧去了后院,却发现靖王正优哉游哉的喝酒赏琴,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可惜这两个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儿,有什么气还得自己憋着。
“站住,会弹琴吗?”
“我?”许沉璧望着自己身边并无旁人,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没错了,“学过,技艺不精,不敢献丑。”
“阮娘,你退下吧。”
许沉璧硬着头皮奏了一曲《离骚》,这是当年先生逼着自己练的第一首曲子,也是自己唯一一首能顺利谈完的曲子了。
“空有其形,却无灵魂,你还是过来喝酒吧,醉仙楼一年只售一次的竹青酿,老周可是排了好长的队伍,今年还能够喝上一次,足矣。”
许沉璧起身抚平衣袖,坐到石桌前,“这酒这么珍贵,王爷舍得给微臣喝?”
“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惜啊,”靖王端着杯子,叹着气,而后一饮而尽,“能同本王畅饮的人,都不在了。”
许沉璧听着这话,只觉得忽然间有些心疼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心疼完又有些心疼自己,真是可笑,最可怜的明明是自己啊,加在这两个老虎之间,前后夹击,左右不是人,“王爷说我技艺不精,想必王爷的琴技必是冠绝北漠!”
靖王喝了些酒,来了兴致,倒也不怪罪许沉璧说话阴阳怪气,行至古琴前,抬手从琴弦上拂过,多久没摸过琴了,十年,二十年,上次弹琴是在上战场之前,而后战场上奔波厮杀,官场上尔虞我诈,仿佛过完一生那么久。坐定,琴音从指尖流出。
初始平和,渐转激扬,金戈铁马,许沉璧听着琴音,喝着酒,感觉已然身处战场,周围是战士们在厮杀,刀光剑影在眼前闪过,但一切终究归于平淡,凄凉。许沉璧听着内心甚是不舒服,皱着眉,拍了拍胸口,那里难受的紧,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果然是自己喝多了吗?
一曲终了,靖王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难以自拔,许沉璧拍着手称赞着,“好!好!好一曲《广陵散》,在下认输,先干为敬!”
靖王起身,酒壶里的酒已所剩无几,“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你们不要瞧不起我,我好得也是状元好吗?我知道,《广陵散》嘛,不就是讲聂政刺韩王。你说你弹什么不好,非要弹这个!就不能弹一点和平的曲子吗?比如,比如《高山流水》多好!”
“好。你先别喝了,等你酒醒了,再给你弹。”
“不,我要喝,你别拉着我,你说你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对我那么好干嘛啊!你这样,我很难做人哪!皇帝都觉得我被你收买了。”
靖王笑笑。
“你别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离间我和皇上。”
“对,我是故意的,那你愿意跟我还是跟那毫无实权的小皇帝?”
“一臣不事二主,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不能白读。”
“圣贤书也教你要灵活变通,良禽择木而栖,有些树枝终是难成树干,最终难免凋零。”
“王爷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非要我明说吗?后天便是小皇帝的成年礼,我会送他一份大礼!”
晚风吹过,凉意袭人,许沉璧的酒瞬间醒了一半,“为什么要告诉我?”
“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此而已。”靖王不在多说,转身离开。
“收手吧,王爷,我会告诉圣上的,我一定会告诉圣上的!”喊话间,靖王已然走远,许沉璧跌跌撞撞的想要进宫,酒意袭来,却直接昏睡在半路,钱将军将人扛了回来。
“王爷,您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
“告诉他,薛丞相意预谋反,你觉得小皇帝会信他未来的丈人,还是我这个把持朝政,压在他头上多年的心腹大患。若他觉得我想造反,早作打算,加强防范,也可减少薛丞相几分赢面。只是辛苦了你和诸位将士,我会尽力保你们周全。你,可有怨言?”
“末将绝无怨言。”
靖王拍了拍钱将军的肩膀,一如当年初次相见。
“对了,吩咐李婶儿明早给他准备一碗醒酒汤。”
次日,许沉璧带着宿醉的头痛,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理了半天思绪,发现那并不是做梦,连忙起身去寻王爷,可惜人已不在府中,只得进宫面圣,讲明了来龙去脉,又回了王府。王府的小厮丫头们一切照旧,没有任何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周叔,王爷呢?”
“王爷出去办事了。”
“可有说是去哪里?”
“未曾说,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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