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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演同性恋简单多了,反正就是去爱人,人和人会性向不同,但爱情都是多巴胺,这点没有不同。说起来,他虽然喜欢女孩子,但被怀疑是基佬也不是一次两次,大学同学怀疑他暗恋傅泽明,高中时因为他跟郑艺博玩得好,也老有同学开他们的玩笑。有个女同学用三千块赌他们不敢接吻,郑艺博那几天穷得叮当响,竟然真的为了三千放弃节操,祝夏也不是玩不起,就是觉得郑艺博的脸不符合他的审美,把冲过来求打啵的死党按倒在地。换成傅泽明应该就没问题,傅泽明实在长得没话说,他前阵子鬼迷心窍还想亲他哥。
所以‘周雪生’最难表现的部分,还是那份毫无希望的暗恋。
祝夏先跟傅泽明商量。
傅泽明思考之后,说:“也可以解释,‘周雪生’的性格内向,不主动接触陌生人,群罗镇非常封闭,所以‘周雪生’交际圈很窄,他喜欢的是同性,但他见过的同性里比‘沈越’出色的太少了。”
“也有道理……”祝夏还是皱着眉,“不过‘沈越’高中就去市里念了,每年就回来两次,大学之后更是几年才回来一次,就算再喜欢,这么一直见不着感情也该淡了吧。”
傅泽明可以回答“每个人的恋爱观不同”,但这句废话对祝夏理解人物没有帮助。
演员们诠释人物各有方法,但分一下大类的也就是常说的三种——方法派、表现派、体验派。傅泽明自己倾向于表现派,擅长拆分、设计、模仿、拿捏尺度。祝夏则从第一部电影开始就本能地贴近体验派。体验派着重自我,用“我”去理解人物、感知情境。
这像在演员与角色之间修筑桥梁,你每相信自己和角色有一个共同点,你就向桥梁的另一边走一步。这种相信可以靠刻意的行为取得,比如祝夏减重变白,令自己在外形上成为“周雪生”,但也依赖电光火石的灵感,在某一瞬间忽然抓到它。
抓不到的时候,就只能等待。
十二月二号,文嘉仪带着大队人马从北京到群罗镇,修葺好的民房里住进群众演员和新来的工作人员,冷清的小镇一下变得热闹。
五号早上,祝夏被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和搬东西的声音吵醒,老宅子的隔音效果不行。他烦躁地爬起来地套了件衬衣加毛衣,再穿上裤子,推开门正要下楼,就看见几个人搬着箱子往楼上走,卢云波走在最前面。
卢云波知道祝夏瘦了很多,但乍见外甥的新形象,还是有些不适应,他最后问:“出门怎么不穿外套?”祝夏从惊讶中回神,抓抓自己头发,喊了一声“舅舅”,便开心地冲过去帮忙搬东西。
祝夏之前跟卢云波通电话,提到这边不好买东西,镇子上只有一个小卖部,卖的东西还大多是过期产品。镇子上也没有快递点,在网上买的东西只能送到县上,等剧组每周一派人去县上拉货时顺便带过来。
卢云波的话剧巡演完毕,这几天抽出空来剧组探班,顺便给外甥带冬天的衣服、零食还有一些日用品。
箱子都搬进房间,卢云波和祝夏一起拆箱子,归置各种东西。他们俩舅甥一样地不擅长家务,但1+1gt;2,两个人一起弄了半天还是整理出来了。俗语说“外甥似舅”,其实祝夏和卢云波的长得不是太像,只是在饮食习惯和性格上的某些方面,祝夏像极了卢云波。
几个箱子都腾空,祝夏把一半零食装进其中一个箱子,准备分一箱给傅泽明。
卢云波收拾完东西有点热,脱下大衣挂好,坐在椅子上看祝夏蹲着装零食,忽然笑起来。
祝夏莫名其妙地回头看舅舅。卢云波摆摆手,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上次看到你这么白,还是你念初一,黑了这么多年,一时没看惯。”
祝夏初一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初三的师姐,跑去找人家表白,结果师姐说:“我不喜欢小白脸。”祝夏跑回家问舅舅怎么迅速变黑,放假时卢云波带他去海边玩了一个假期,祝夏晒得黝黑黝黑地回学校,当然师姐并没有回心转意,祝夏也不喜欢她了。
祝夏知道舅舅肯定是想起这件糗事才笑,悻悻道:“我知道,我现在是小白脸。”
手机响了一声,卢云波笑着低头看手机,祝夏继续往箱子里装零食,好像很多年前在家里,卢云波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五头身的祝夏往玩具箱里装自己的玩具。
卢云波第二天就得走,剧组也正好是第二天开机,今天晚上全剧组在镇上的晒谷场上聚餐,还把那十几户本地居民也邀上凑个热闹,后勤组从隔壁村请了能做流水席的老师傅做饭。
卢云波虽然不是剧组的演员,文嘉仪也请他一起来聚餐,卢云波当然给这个面子。
当晚打谷场上摆了十来张张饭桌,架起灯,大家就像在乡下过节或者吃婚宴一样,一桌人吃完换一桌新菜,再坐一桌新客人。
桌子都是从镇里到处搬来的,一桌顶多坐七八个人,主创团队拆了三桌。祝夏这桌除了他,还有文嘉仪、卢云波、王莱、傅泽明、林韵、制片人,颜值严重溢出。
傅泽明现在面对卢云波,心里总有些不自在。他认识祝夏之前就和卢云波有过合作,双方的合作很愉快,他那时候叫卢云波“卢老师”;后来他跟祝夏熟了,常去他家里玩,和卢云波见面的机会更多,关系亲近不少,他改口叫对方“卢叔叔”;现在他想跟祝夏谈个恋爱,如果顺利,他们考虑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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