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好像滚雪球般,越累积越大,陌生又熟悉的感情几乎要让将他撑破了,同时又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就像拼图最关键的一块,超不自然。
“天呐!这也太惊悚了……”江弦喃喃道:“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是给我任务失败的惩罚吗?”
第92章
这种时候应该问问青面吧,江弦想着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青面的影子,又试着叫了几声,也没回应,不过房门倒是被打开了。
江弦猛然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兜帽长袍,带着白色鬼面的修长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阎王?为什么阎王会亲自现身?难道是来宣判自己任务失败的?
两扇房门轰然闭合,虽然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心惊胆战的江弦打了个激灵。
冥司每一步都像踩在空气上,连一点声响都没有,暖黄的水晶灯洒在他身上,为森白的鬼面镀上一层光晕,却不能为之带上一丝一毫的暖意,就连那伟岸挺拔的身躯都好似一把出鞘的黑色刀刃,散发出森森寒意。
江弦喉头一阵发紧,甚至考虑自己要不要现在朝对方跪下,抱着大腿涕泪横流地请求他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不过对方显然没给他这样做的机会,飘似的一瞬就已经站在他面前了,然后抬起那只袖口有着金线滚边的苍白且骨节分明的手……
江弦大惊,还以为他要把自己怎么样,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紧紧闭上眼。
等了两秒,那只手也没落到自己身上,江弦试探着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壮着胆子将两只眼全睁开,看向对面的冥司。
只见他已经取下了兜帽,灯光照在他漆黑水滑的发丝上,在头顶形成一道光晕,而他刚朝自己身处的那只手现在正放在自己惊悚的鬼面上,下一秒,鬼面便从他脸上取下,江弦第一次看见了阎王大人的真容。
凤眼狭长,眼眸如圆润的黑珍珠,睫毛浓密宛如鸦羽,雕刻般的五官完美立体,脸颊轮廓分明——那是一张才刚在他脑中回忆过的,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一张能勾起江弦所有爱恋的脸。
不会吧,这难道已经穿到自己最后一本书里了?
江弦尴尬一笑,刚后退半步,就被对方抓住胳膊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的好似要将他揉进体内。
身体僵了一下,但江弦很快便在对方熟悉的气息下放松下来,不由自主想要环住他的腰。
仿若终于找到了最后最关键的那块拼图,江弦的记忆猛然复苏,他瞳孔骤缩,终于想起来自己当初是如何偷偷喝了孟婆汤,又是怎样赌气跑过了奈何桥,一阵寒意从脚底急窜而上,瞬间冷却了他蠢蠢欲动的春心,菊花一紧。
刚放在对方腰上的手往后重重一推,与冥司拉开距离,脸上笑容生硬的比哭还难看:“冥……阎王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你……”冥司一愣,将他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遍,眼睛里满是审视与狐疑:“你没恢复?”
江弦在心中悲凉一吼:“恢复了也不能告诉你呀,谁知道你接下来要怎么跟我算那笔偷逃的账。”
冥司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好像要在他脸上看出朵花儿似的,就在江弦开始感到心虚的时候,才听见他说:“我看不见你的想法了,怎么会没恢复呢?”
他这句话声音很低,低得仿若自语,为保不穿帮,江弦立马苦着脸可怜兮兮地哀求道:“阎王大人,您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下次一定会成功,我不想永远待在阴冷的地府,我还想投胎呢……”
“你不想待在地府?”江弦的话让冥司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他一把抓住江弦手腕,看着没用什么力气,却疼得江弦直抽气,声音也冷了几分:“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仍然想离开我身边,你就……那么恨我?”
说着他的声音再次低下去,好像很受伤的样子,看着江弦的眼里满是失落、沮丧以及许多分辨不明的情感,就像一根刺,在江弦胸口狠狠戳了一下,疼得他胸口一紧。
才不是呢!江弦差点就喊出来了,最终还是咬着牙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我错了……”
诶?冥司刚说什么?他说自己错了?道歉?
就在江弦以为自己幻听了的时候,冥司已经转身离去,看着那个失落的背影,江弦突然觉得有点不忍心,或许应该告诉他自己已经记起来了,虽然冥司的独占欲和控制欲让自己感到和他相处很疲惫,但当初从没选择和他好好沟通,只是一味争吵,最后还因为置气跑去投胎的自己也有错……
江弦重新躺回床上,脑袋枕着胳膊望着天花板发呆。
可是那个“穿书弭怨”又是怎么回事?既然冥司一开始就知道是自己,还来这么一出,看见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仍然会喜欢上他很有成就感吗?
想到这里,江弦不禁有种被戏耍了的不爽感,把刚才那点儿不忍心全挤散了,冥司在六个世界耍了自己那么久,那自己再多隐瞒一段时间也不算过分吧。
“听阎王大人说你没恢复?”青面的声音在江弦耳边响起,还是那么神出鬼没:“明明都已经he了。”
江弦头也没回:“沧泪和田暖烟都死了,怎么可能he。”
青面摇摇头:“比起只剩一人痛苦地活下去,两个相爱的人一起死也不一定是坏事,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殉情的痴男怨女呢。”
江弦想了想,点点头:“这么说也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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