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他还是入了楼。
一路找过去,楼里也并非全然寂静,也有人在房间里说话,只不过与他所想的风尘之地靡靡之景相去甚远。他侧耳听了几次没什么意思,还是往高处走去。
待到管事的房间附近,他停住脚步,将自己隐没在黑暗处。却见有人推门而出匆匆而去,看方向是上楼寻符清宵。
他自然随身缀上,这一下倒真让他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西境除了乱子,有商队从那里来,带了消息说他们的皇帝病了,竟是由秦王摄政。这位秦王并非老秦王,而是老秦王的儿子,在京为质多年。这位秦王据说生得极好,颇得皇帝喜爱。他本人亦是极重颜色,身边随侍仆从非美人不取。”
“而据说他不再隐忍一举取代他的父亲老秦王正是因为他新得不久的美人,那女子有着不逊于他的殊色。”
“属下觉得此处有异,已经使人去核查,特来报与楼主。”
符清宵一直没有说话,他手中折扇也早就收好握在手中不再动作,好一会儿后他敲了敲手心,“有没有那秦王的画像?”
“回楼主,有,只不过是旧像。”
符清宵不在意旧不旧,他现在很在意这个秦王的脸,待人将早已备好的图卷打开,他默然无语。
偷偷潜在暗处的吴名亦无语。
那画纸上的固然是个美人,却是个让人瞧不出是个男人的美人。他们想对他嗤之以鼻,只不过心头的不安却无法压下。
“我要去西境走一趟。”
我终于回来了_(:з」∠)_
第六十章
被抛弃四人组(下)【已补全】
东境的两个人预备着要去西境一趟,而在南境有一个人与他们做了同样的决定。
在小年失踪之后,顾琼并没有失态很久,他很冷静地让人帮他去调查小年的来历。他本来以为不需要如此的,他可以从她口中听到她的过去。他错了。
她到底还是简单,虽然对自己做了掩饰,他的人还是查探到了她的一路行踪。
她打西境来。
而说到西境,顾琼忍不住皱眉,他直觉联想到那位新晋的秦王。他听过他的喜好,也听过他与父亲因美人反目的传闻,这样的消息固然有夸大之嫌,却未必是空穴来风。
依着小年的容色,若是来自西境,必然与这位秦王有什么关系。
他会是小年说的那个人吗?
他的直觉再次告诉他应该不是。他已无法阻止自己想去西境的念头,他要知道她的一切。
不知道有三个人正向自己这里赶来,今日的摄政秦王昔日的公子妤在他人眼里变得越发高深莫测。
他瘦了,曾经带着少年气的面颊轮廓锋利清晰了许多。轻佻与骄矜退却,如今的他高傲自持,充满上位者的气度。对待敌人之时倒是能看出轻狂来,可是那样的老辣狠绝,已经与当年丝毫不同。
若非亲身经历,满朝上下没有几人敢相信现在的这个秦王正是先前的柔弱质子。
他们都走眼至此。
秦妤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事实上他唯一在乎的那个人,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
可能,还有他们的孩子。
她是个骗子,他做到了她的要求,她却逃走不来兑现承诺。
他多恨她。
秦妤搁笔不管桌案上的奏章,他闭上眼,那张曾美如春花的面庞之上冷漠肃然,让人心生寒意。
轻轻两下叩门声,“王爷,属下有事回禀。”
“进来。”秦妤睁开眼,视线落在桌案上,耳尖却动了动,仔细地听着来人说话。
这是他派去找她的人。
“启禀王爷,属下无能未能查到姑娘去向。”只是一开口就让他失望了。好在没等他发怒,还有后续,“…人是从北境过来的。属下们已查证过,姑娘的武功路数均是北境吴家的路子。只不过,那一家已经被灭门十数年了,并没有什么后人。…”
“去查查这个吴家,看看最近有什么相关的别的消息。”秦妤直接下令。属下领命而去,他却皱眉思索,她姓吴吗?她是吴家的遗孤吗?她听得到底是谁的命,又为的什么来到他的身边?她,为什么离开?
欺骗二字横亘心头,他恨她,却同样抑制不住心头酸涩。他想亲口问她为什么。
秦妤没想到的是有三个人比他的探子来得更快。
他在出宫回府的路上遇袭,来人不伤他性命,只砍断了马车帘子便飞身离去。一众侍卫只敢分出几人去追,更多的人却是牢牢护住马车,护住露出真容的王爷。
眼看着人群就要围了上来。
秦妤与那个刺客对视了一眼,他的剑里没有杀气,在看到自己的眼之后那双眼里似乎有些变化,只可惜他没看清他就退走了。
退走之时的一剑倒是霍霍生风。
此人倒是勾起了他几分兴趣。不在意马车车窗大敞,围观者众,秦妤只安然端坐,闭目养神。
落到众人眼里,只见他雪肤玄裳,如高岭花云间月,叫人不敢大声呼吸说话。纵使是奔放如西境的女儿家,也只不过是上前巴巴望着,静静目送那马车离去。
而各自躲在一处看到这一幕的三个人反应也很一致,符清宵捏碎了茶盏,顾琼折了笔杆。而吴名正是那破帘的人。
小年与秦妤有关系。带着不甘,这一想法同时在三人心头确认。
接下来又如何呢?
符清宵,吴名,顾琼三人前来西境自认行踪隐蔽。只是他们不晓得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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