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人被他吸引过,但除了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似乎没有一个人有胆量去真正碰触这个无法掌控的男人。因为他们会怕,对他清雅俊秀的皮相下,无法捉摸的心机和令人绝望的冷漠产生莫名的恐惧。
这个神秘的男人,这个令人生畏的男人,这个让他感到讨厌却又总是被牵着鼻子走的男人竟会以女人的妆扮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种诡异的局面让元慎不觉感叹世事奇妙。
“看什么看!”不知是胭脂的功效还是其他的原因,英多罗红英的脸上红通通得让人觉得很是可爱。
可爱,是的,非常可爱。“不许笑话我。不然就换你来扮!”故意的恶声恶气听来少了几分威胁却多了几分慌乱。
“不,我没在笑你。我是说,你扮女人的样子还不赖。”元慎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原先冷硬的五官顷刻间变得柔和而明朗。“我要担心的是,不要没引来杀手,你却被什么大户抢去当媳妇了。到时候我还要费力去保护你,岂不是麻烦得紧?”
狠狠踩了元慎一脚,红英扭头就走。垂着头,点着胭脂的红唇却不自主地上扬起来。
赶了几步,元慎拉起了红英的手。火热的双手相牵着,暗暗的暧昧空气便在两人身边细细密密地缠绕起来,绕了一圈又一圈。异样的流动交织在两人之间,在外人看来,却只不过是乡下来的新婚夫妻手拉着手儿亲密地来到市镇采买。
“小二,住店。”
俊朗的青年扬声叫着小二,从吐安埠最大的客栈里立刻跑出来一名伙计。
“店官,您住店啊。”小二殷勤地招呼着二人,眼睛却盯着青年上下打量。
“看什么看,干净的空房有没有,来二间。”青年拍了拍柜台。
“相公,是一间。”衣袖被拉了拉,青年声后响起温柔和缓却有些低沉的声音。小二的目光顿时移至青年身后那一身粗布衣服、头戴荆钗,笑得很温柔的少妇身上。
小二的眼神呆了呆,脸颊立刻变得有些红,连讲话都不太顺当,一双眼睛只骨噜噜地往少妇脸上看。
“不许乱看。”青年显然很是不满,将身挡在妻子前面,伸手摸出一小块碎银。“有房间就快点带我们去,不要磨磨蹭蹭的。”
“是、是、是。”小二连连点头,将银子记在帐上, “一两二钱五分。客官,您要住几等的?”
“当然是头等……”
衣袖又被拉了拉,妇人低声说:“相公,钱不多,省着点,普通的就可以了。”
青年皱皱眉,显得很不情愿。
“一般的就好。”
“那就人字型大小五号房喽。”小二高呼一声,拿了房牌,带着二人走了进去。
“瞧见没?”坐在厅内喝酒的数人小声嘀咕起来。
“哥哥,瞧啥呢?”
“就刚刚进去的那对夫妻呐。”
“那对乡下土包子啊,有啥好看的。”
“切,说你没眼光就是没眼光。”一口小酒下肚,扔了颗落花生进嘴里,眼睛眯眯地放出光来,“你没瞧见,那男的,俊俏后生,体格健壮,我瞧这方圆数里啊,都挑不出这么俊的小伙子来。那女的,水溜溜的,一双眼睛会说话似的,虽然身上的衣服粗陋,但绝对是个极品美人。”
“有那么好?哥哥你咋不叫我瞅瞅。”
“瞅有啥用,再瞅也成不了你家的美人儿。”又一口小酒下肚,眼神变得益发猥琐,“这么漂亮的一对,不知道晚上做那事的时候是个什么光景,老子还真是想看看。”
“哈哈,哥哥你又想这事儿了,小心家里嫂子发威。”
“切,莫提那个黄脸婆,提提就败性儿。”
“不过听说最近镇上年轻俊俏的后生失踪了好几个呢,听说是被山后的狐狸精给摄去了,你说的那个后生那么俏,说不准也要被狐狸精给摄了去呢。”
“摄了去正好,他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就让哥哥我接收了去好了。”
厅里响起了一连串下流的笑声。
将小二打发出去,英多罗红英坐在床上一边转动变得僵硬的脖子一边连声叹气。为什么扮女人还要一直低垂着头,碎着步子走,害得他脖子疼,腿也疼。想起自小个性就刚强的妹妹,还有手下那班不让须眉的娘子军,红英就觉得好羡慕。都怪那个古板到家的达密哲元慎,一会说这样不像女人,一会说那样太像男子,害得他束手束脚,浑身僵硬。
拔下头上乱七八糟的钗环,将头发重新整成一束,用自己的碧玉簪别上,英多罗红英伸手就去脱身上的女装。
“等等,你在做什么?”放下包袱的元慎转身正好看到,立刻出声阻止。
“换衣服啊,怎么了?”手指停在腰带上,英多罗红英有些困惑地看着一脸严肃的达密哲元慎。
“一会儿我们还要下去吃饭,你把女装换了万一露馅怎么办?”拧着浓黑的剑眉,元慎的口气有些不善。
“我不饿,你自己下去吃,给我带点干粮上来就行了。”红英一笑,将腰带解开,“走了一天,有些累了。”
“不行。”低声自语着,元慎两步迈到红英的面前,突然将人搂在怀中。
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了过来,一刹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一脸讶然的英多罗红英跟平常的印象差了很多。上了淡妆的眉目看起来还有些许宛如的影子。是的,一定是这样,否则自己不可能会对他动心,进而做出让自己不解的莫名举动来。达密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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