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抱起人就出门上马,扬鞭一喝,朝城外飞驰。
郦泽甚少骑马,此刻被定王颠的七荤八素,不到五十里就难受地缩在他怀里一阵阵发抖。定王吁一声把速度降下来,掀开斗篷看郦泽脸色,柔声道:“很难受?”
郦泽点头。
定王于是慢悠悠地骑了几里,见郦泽脸色正常,才重新加快速度。
二
不到半日,军营里的人都知道王爷把自己府上的郦公子带了来,纷纷好奇地想去一窥真容。要说这江南望族郦家的小公子,那可是名声在外。当年十几岁进宫面圣,皇帝一眼就看上,要把自己不足十岁的公主许配给他,小公子大胆违旨,却不成想皇帝不恼,反倒赏了他一堆东西,一时传遍京城。后来郦家被指私通外贼,顷刻间成年男丁全陷牢狱,小公子为救父兄,孤身进京,求助无门,幸亏偶遇定王爷,说了冤情,才得以保全郦家。定王爷乃圣上亲弟,战功赫赫的镇国之将,只可惜这般英勇无双的人,却是个断袖!
郦泽靠在石背后面听那群士兵说书似的编排自己和定王,饶有趣味地用树枝划着脚底的沙子。
“所以郦公子为了报恩,就嫁进定王府了?”士兵七嘴八舌地询问讲故事的人。
年长的士兵摸了一把胡须,咂嘴道:“算是吧,郦家平反后,咱们定王爷去跟圣上求亲,要娶郦家的公子当王妃。圣上一听,这哪成啊?哪有男人当王妃的?但定王主意坚决,圣上也没辙,就差人去问郦家,结果郦公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郦公子进京那天,整个京城的人都围在城门口看定王妃,只有运气好的几个远远看见,说是怨不得王爷喜欢,长得像神仙似的。”
郦泽忍不住笑出声,连忙捂住嘴继续听。
“不过咱们王爷人好,怕郦公子难堪,对外不准别人叫他王妃,都以公子相称,还向圣上给公子求了爵位。”
“王爷待公子倒是真好,来了这几日,连门都不让他出,这外面风霜像刀子似的,我这种糙厚的脸皮都觉得刮的疼。”
郦泽从小见的都是知书达理的人,第一次听这些粗人说话,一直忍俊不禁,最后笑出声时未捂住,到底被那群士兵听见了声,五六个大汉齐刷刷地愣在他面前。
郦泽从石头后面走出来,披着白狐斗篷,长发只简单的用簪子束在脑后,身形飘逸,面如冠玉。忍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膏药,递给打头的老兵,“你脸上的伤口未痊愈,这个药效果很好。”
见那士兵仍呆楞楞地站着,郦泽笑着朝他们作揖道:“定王出去了,我只偷溜出来这一会儿,求各位兄弟别告发我。”
士兵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粗鲁惯了,乍一见这玉雕似的公子哥,舌头都有些打结:“王妃——不,公子放心。”
郦泽听到那称呼又是一笑,他原以为定王是嫌这称呼有伤体统才不让叫,原来……是顾忌他的颜面。
郦泽朝那群人作了揖,笼着斗篷往回走。
定王的帐篷和普通士兵的没什么差别,郦泽在外面溜达半日,现在往回走一时迷了方向,转悠半天也没找着主帐篷,反倒越走越偏,想叫个人问话都得扯嗓子,他没有大声说话的习惯,于是沿着两个帐篷的交界往里走,想去问那边守门的士兵。
一个不防,被人从后背捂住了眼睛。
郦泽先是惊慌了一下,再细细感受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以及身后的人车马劳顿后的淡淡汗味。嘴角轻扬,放下心来。
身后人嘴巴贴近郦泽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郦泽耳垂泛红,故意道:“何人如此大胆?”
身后人咬他耳尖。
郦泽:“你可知这是哪里?若要定王知道,你小命难保。”
身后男人终于开口:“定王打了败仗逃回盛京了,小公子跟我走吧。”
郦泽见他拿战事开玩笑,负气扭头,瞪着定王道:“你若真打了败仗,我立刻回江南,再不见你!”
定王一句玩笑话却惹恼了人,连忙抱住他赔罪,“你不见我,我可就活不下去了。”
郦泽面色稍霁。
定王拉着他回帐篷,用手摸摸他的肚皮,“我不在这一日,可好好吃东西了?”
帐内炉火旺盛,定王脱下铁甲,将郦泽拉到自己怀中,“明日之战至关重要,赢了我们就可班师回朝,输了……”
郦泽连忙捏住他的嘴,“别乱说。你肯定会赢的。”
定王将他手收到自己掌中,微笑道:“子慕,有件事我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怀。当初我逼你父亲把你给我是真,可我……并不曾把你当交易之物。”
郦泽垂下眼眸,轻声道:“过去的事情了,提它做什么。”
定王用手指在郦泽心口划了个圈,“你这里一直给我记着呢。万一我明天死了,好歹去了你心里的芥蒂。”
郦泽冷笑:“为什么去我芥蒂?是想着假如你死了,我愧疚一辈子给你守孝?”
定王对着他这幅刻薄的语气,心中却是愈发怜爱,他早知自己中了不治之毒,不论郦泽说什么做什么,他全然无法生气,却只想将这个偏执的小东西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实乃色令智昏。
郦泽见他说着说着就动手动脚起来,心中蕴着怒气:“明日大战,今天早些休息。”
定王闭闭眼,将心头那股斜火消下去,抱着人上床睡觉。
三
定王这一去就是三天。
郦泽在军营内四处闲逛,眼看着因为伤亡过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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