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尔曼本来是被关在柏林近郊的一座监狱里,希特勒对他看押得极紧,单独关押,不得见亲友,也看不到其他的狱友,看守他的监狱也都是党卫队的人。但六月之后,长刀之夜发生后不久。台尔曼被从柏林监狱转移了出来。改为关到基尔市附近的一座新建集中营。
那是一座专为德共建造的集中营,在这里,有超过四百位德国共产党员关押在此。被迁到这里后,台尔曼很快发现自己受到的管束比从前轻了很多。而居住环境也大大改善。
首先他被安排在了一间明亮带有电灯的监牢。监牢里配备了卫生间、厕所。而且夜里的熄灯时间被延迟到十二点。虽然依旧是单独关押,但每天白天放风时,他都可以和狱友见面聊天。每天的饮食也比从前大有改善。淋浴时也有热水供应,而看守的守卫,对他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不象在柏林监狱遇上的那般蛮横。而且每天早上,看守都会为他送来好几份报纸,通过这些报纸,台尔曼得以了解德国和世界各地正在发生的大事。
“这一定有阴谋!”
台尔曼当然不认为希特勒突然良心大发对他态度好转,他冷冷看着周围发生的变化,在心里已经做好迎接更大考验的心理准备。尽管台尔曼本人要德共在德国的覆灭负主要责任,但在对自己的事业,却还是够称得上是“忠诚的革命者”的称呼。只不过他是一个能力有限的人错误地坐在了超出他个人能力极限的位置上罢了。
台尔曼冷眼看着周围环境的变化。台尔曼很快发现,他所在的集中营,关押在这里的德共成员每天早上都会被带出去,直到晚上才被送回。通过放风时交流得知,他们在在监狱作为教师给一批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上课。而后台尔曼更注意到,关在这里的德共成员,他们平常的职业不是工程师就是技工,都是手头很有技术的技术人员。那些德共的技工和工程师们,他们每天的工作除了上课外就是手把手地教这些学生各种技术,从车修理到机床机械操作。
最令台尔曼惊讶的是,由这些德共狱友传过来的消息,这批中国留学生,似乎有“共(蟹)产党”倾向,在和他们交流的过程中,这些中国学生满嘴的“阶级斗争理论”,许多人的政治观点,很多人甚至比正牌的布尔什维克还布尔什维克,着实把这伙德共成员吓了一大跳。若不是身陷囹圄,他们几乎都以自己呆的地方不是监狱而是苏联的共青团总部。
这一发现不光是这些德共成员迷糊了,就连台尔曼自己也迷糊了。
“希特勒在搞什么鬼?”
这几乎是监狱里的每一位德共成员的想法。
基尔有大批来自中国的留学生,这在德国是人人皆知的秘密。台尔曼从前对此事的看法,也不过是这是希特勒想在未来控制中国所耍的一种手段。他被迁到这处集中营后,每天早上隔着围墙,都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不太标准的德语口令声和整齐的脚步声,后来得知那是那批中国留学生在早起晨练。他们的住宿所在地就在附近。每天早晨七点,这批中国留学生晨跑的声音出现的时间点,就象时钟一般的精确。
没有审问,没有酷刑,没有强迫劳动,别的狱友每天还需要外出给中国留学生上课和手把手教技术,他待在这里却什么事都没有。
台尔曼在这监狱住了一个月,前面因为恶劣的监狱生活而削瘦的身体居然开始长肉了。月底过秤体检时,体重增加了四公斤。令台尔曼郁闷的是,尽管他一再地要求监狱的负责人、看守替自己向希特勒传话,提出想要和他见面的念头,但是监狱的看守和警卫完全无视了他,只要他不逃走,他们几乎对他一切行为全是无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三个月,在这间新监狱里,台尔曼通过报纸,知道了兴堡死了,希特勒当上了总统,总统总理一身兼,成为大权独揽的大独裁者,也无意中学会了几句中国话——住在附近的中国学生晨练时都会唱一些中国歌,台尔曼虽然不懂汉语,但是日日听,月月听,三个多月一百余天的反复洗脑冲刷下,现在他一个人在闷得无聊时,也可以用带东北口音的汉语,哼上两句: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到了九月底,基尔的天气开始由热转凉。一天傍晚放风的时候,台尔曼突然恐惧地发现,昔日在这个时候,本是外出工作的德共狱友回来的时间,但是今天他们全部没有回来。
一直到晚上天黑,他都没有见到他们回来。
“难道,难道那些同志都被纳粹杀害了?”
台尔曼不禁为他们担心了起来。
用过晚饭后,台尔曼还在不安之中,八点时,关押他的牢房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恩斯特.台尔曼,跟我们走!”
守卫生硬地命令到。
然后他被蒙上头套带了出去,然后塞进一辆汽车,而台尔曼感觉车子启动,开了不到两分钟就停下,再然后他被拖出车子,挟持着走了一段路,最后被推进一个极狭窄的小屋子,在那里被取下手铐,摘下了头套。
那是一间很小的小屋,面积不到一平方米,仅能容一个坐在里面,看似教堂里的告解室,里有只有一张检凳子。把台尔曼推进去后,带他来的警卫锁上了门,然后离开。
被关小黑屋里的台尔曼,仔细了看了看四周,这个小黑屋只有一个巴掌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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