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的光照在白皙的脸上,手指不可抑制地在颤抖。
没关系,拒绝是正常的。
他从不加陌生人。
我是陌生人,拒绝是正常的。
不会失望的。
她点开qq,看到了未读消息,也看到了自己的好友列表从1,变成了2。
陶白双目圆瞪,手一抖,手机从手中滑落,在即将摔在地上的瞬间又被她手忙脚乱接住。
不能摔不能摔。
她白嫩软绵的食指戳在屏幕上,她真的没有看错,是2!
通过了呀!
他居然通过了!
陶白倒在床上,两条白嫩的腿在半空中晃出欢喜的弧度,小巧的拖鞋一只掉到木箱里,一只掉在了地上。
她的脸埋在枕头里,手机响了两声,吓得她立马抬起头看过去。
却见手机屏幕的光暗淡下来,提示电量不足。
陶白在床上滚了一圈,翻身下床,从木箱里拿出充电器插在床头的插座上。
看着手机右上角显示正在充电,她松了口气,就这么盘膝坐在地上,不时点开列表看一眼。
“好友列表”里面并排着两个名字,一个叫“秋可爱”,一个叫“许”。
陶白在昨晚已经知道怎么观看别人的空间,空间在她看来就像一个“家”,私人领地,只有很要好的朋友才能看。
第一次接触网络,第一次接触qq的陶白还不知道,这年头的空间随便什么人都能观看,只要没有设置权限,就连陌生人都能顺着不知道什么渠道摸过来。
她看着秋生数以万计的留言板上各种“踩踩”“回踩”“我来你家看看”等留言,其实全是一群连秋生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留下的,亏她还在暗自感叹秋生的朋友真多。
她不知道权限设置,至于“好友可见”“陌生人不可见”等,她此时统统不知晓,更不知道进了别人的空间是会留下足迹的。
因为一无所知,所以陶白毫无负担地点开了许斐的空间。
许斐的动态很少,上一条是七月中旬发表的一张图片,照片中是一张街拍,街拍的主角却不是许斐,而是一群行色匆匆的金发碧眼外国人。
陶白长这么大就只在电视上见过外国人。
她小心翼翼点开照片,就像一个偷看别人秘密的小孩儿,心里惴惴不安。
非常害怕,又很新奇。
许斐的每条动态下都有两个评论,陶白有些困难地从又是繁体又是字母又是看不懂的符号中艰难地分析网名,什么美男子,什么夏生鍀爱。
鍀是这个鍀?
她从那两个熟稔的语气中猜测他们应该是夏生和苟旭。
苟旭和夏生在那张照片下问许斐什么时候回国。
陶白回想起在许斐消失的两个月里,瑞阳市媒体铺天盖地报道许家那两位感情破裂的消息,陶白当时不知晓,后来才从秋生口中得知许斐的父母离婚了。
当时许斐从学校消失,不少人都在传他退学了,陶白在不安与惊慌中,与两个月后在操场跑八百米时迎回了那个背光而行的清隽少年。
许斐在暑假出国了。
应该就是在那天街上遇见之后的事情。
难怪这么久都没在街上碰见过他。
夏生和苟旭倒是经常去附近的游戏厅和网吧。
动态统共也就十几条,大多都是图片,偶尔会附简短文字,比如地点。
根据时间,陶白发现了许斐消失的那两个月里有一条动态,只有三个字:合与离甚至没有标点符号。
陶白手指一顿,有些偷偷窥视了对方内心的局促,她迅速点了返回,回到qq界面不敢再看,以为这样对方就不会发现她曾经去过他的“家”。
网络新手陶白不知道她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即便是网络,也会留下足迹。
就像秋生曾经说大学想去北方看雪,要在祖国大地留下更多的足迹,陶白不知道,网络就是另外一个虚拟世界,你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也会留下你的痕迹。
接下来几天,qq列表的状态基本是1/2,一个头像一天二十四小时亮着,一个头像二十四小时灰着。
2008年,中国在五月经历了人间悲痛,又在八月迎来全世界瞩目的一天。
八号的晚上,数不清的家庭围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画面里的恢弘场景,看着祖国日渐强大,欣欣向荣。
客厅里亮着一盏小灯,陶白一个人在家,与无数人共同见证了这一历史时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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