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瓦西就是这种状况,他还指望着能够在新一期的天文周刊上见到王学谦的学术论文,然后在作者一栏下,醒目的地方,还有他史瓦西的大名,指导教授的签字,最好还有普林斯顿大学的字样。
史瓦西的想法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为王学谦好,可是他却清楚王学谦早就对做学问失望透顶,如果能够不劳而获,轻易获得一个博士的头衔,这也不错。
至少,回国之后能在大学之中获得一个职位。
史瓦西浓密的胡子下,鼓动一番之后,吐出一团烟雾:“你是我最看重的学生,也是最优秀的学生。”
说完,顿了一顿,想是要突出这话的重要性,大而有神的眼珠盯着王学谦,后者头皮一阵风发麻,心说:“这可如何是好,还赖上小爷了。”在普林斯顿的研究生院里,谁都知道,史瓦西的学生就一个,来自中国王学谦,属于蝎子粑粑独一份。
没了王学谦这个学生,史瓦西教授在学校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关键是,知识分子有一种执拗,能够入眼的人可真不多。
就像史瓦西一样,他教授的专业颇为冷门,报考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天家更喜欢用自己的名字来寻找那些隐藏在宇宙深处的行星和恒星,很少能够涉及到宇宙本源这方面的研究上。
一来,千头万绪,很难有所启示。二来,需要大功率的望眼镜,非数十万美元不能建成的大型观测站,还不能只有一个,需要在同经纬度上同时观测,光设备投入,这等于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西方国家在天领域采取多国合作,各个天文台之间互相交流频繁。
“教授我准备回国了。”
宛如一道惊雷,在两人之间炸开。史瓦西教授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上一秒还停留在脸上的笑容,忽然之间变成了怒气,失声吼道:“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见鬼,你马上就要进入收获的季节,告诉我,这不过是一个低俗的笑话。该死的,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王学谦将早就准备好的报纸翻开,将报道《巴黎和会》的消息指了出来,沉声道:“我的祖国正在遭受着不公正的待遇,英法竟然无视盟约,将我国青岛递交给日本。在夜里,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耳畔似乎传来祖国母亲的低声哭泣,那一刻,我生不如死……”
说道煽动之处,王学谦小心翼翼的用余光观察了一番史瓦西教授,老头子嘴唇抖动着,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突然之间的变故给惊住了。
这段话,王学谦可是在心里想了很久,每一个字都是他深思熟虑的产物。
为的就是感人泪下。
要的就是真情流露。
凭借多年的忽悠经验,王学谦猜测多半史瓦西教授的心境肯定有所波动,就差最后一步,看似艰难的抬起右手,手指拖住额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对于老外来说,嬉笑怒骂真情流露才是真性情,当低沉的歌声从王学谦的口中传出:“……再也忍不住这满腔的怨恨,我们期待着这一声怒吼,怒吼惊起这不幸的一群,被压迫者一起挥动拳头……”
略带嘶哑的嗓音,难掩悲壮的词曲。
王学谦不怕史瓦西教授不上当,反正听着有那么点意思,能糊弄老头就够了。
《五月的鲜花》这首歌中有着对侵略者的仇恨,有着对祖国词带着不甘的反抗。
透过指缝,王学谦偷偷观察着史瓦西教授的表情。在他看来,老瓦还是不错的,从短暂的交往中,也能感受到老瓦是个热心肠。这种人最容易被感动,要不是老瓦的领域气场太强,让王学谦不得不出此下策,说不定在美国混迹也不错。
副歌部分已经快要唱完,王学谦心中不由大急,难道预料出错了?
拥有情绪感染力的歌曲,如果唱了一遍又一遍,很快就会失去其初时给人的震撼。
“不要再唱了。”史瓦西突然抱住了王学谦,眼泪哗哗的,口中喃喃的说:“孩子,你对祖国的爱,深深感动了我。但是你要明白,一旦上了战场,你将面临生与死的抉择……”
王学谦心中大汗,可又不敢开口解释:“我可没想去当兵,更没打算当炮灰。哥不过是想回国,差一点路费,需要一个赞助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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