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已经过了那么久,褚南不可能认得出他。
可他还是觉得难受。
太难受了。
陈淮漠直接去了公司,或者说,他不知道除了去公司自己还能去哪里。秘书看见他进来有些意外,紧跟着他进了办公室。陈淮漠揉着眉心,仿佛不知疲倦。
他的眼前,脑海里,通通都是刚刚那一眼所看到的褚南的笑,那是一种带着点疏远的笑,是个对陌生人很和善的笑,可对他来说,实在是一把尖锐的刀。
“帮我把明天的行程全部挪到今天。”
“陈总,秦姐说让你休息一天,今天……”
“你听她的还是我的?”
秘书被噎住,只好答应下来,转身离开。
陈淮漠觉得头痛,阖上眼仰面靠在椅子上,他猜秘书应该马上就会把这件事告诉秦励。
他等了三分钟,不出意外地,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地撞开,秦励踩着细跟高跟鞋冲进来,直接把一沓a4纸往他桌上一甩。那是他下半年暂定的行程表。
“陈淮漠!你自己看看你给自己安排了多少工作,你自己看看!身体是你自己的,命也是你自己的,我劝不了你,我看你以后猝死在家里都没人管。陈淮漠,你扪心自问,你有没有把自己当人看,你除了不停地压榨自己以外,就不能做点别的事吗?”
“小声点。”陈淮漠有气无力地开了口,懒懒地掀开眼皮,“我这不是没猝死吗,你着什么急?”
“你现在跟我去淮南。”秦励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恨不得把眼前人剥皮抽筋看看他有没有点自知之明。“你不是想见褚南吗,我们现在去淮南,你见他,你去见他,让他看看你这副鬼样子!”
听到褚南的名字,陈淮漠皱起眉,慢慢地笑开了:“秦励。”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为人知的痛苦,“他不记得我了。”
秦励一愣,先是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见的他,见陈淮漠一副疲惫样儿,她也就不再追问,拖了椅子坐下,手指在那些纸上划过,叹气道:“你不能这样了,淮漠,你要去看医生,你的状态直线下滑,自己又把自己逼得这么紧。你会疯的。”
“操心太多了。”陈淮漠看着她笑,“小心长皱纹。”
秦励无话可说,骂了他一句,站起身气哄哄地走了。
上午九时十五分,陈淮漠刚从秘书手上拿到新的行程表,淮南外国语学校里的广播就放起了歌,彩旗队按顺序入了场,鲜花与掌声并响,随后是各个班的班列入场,整整齐齐,能看的出班主任下了功夫训练。
褚南站在主席台上,半眯着眼睛看着台下的人。他从建办淮南到现在,这已经是第六届艺术节了,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连操场都翻新过一次,这却是他第一次来参加艺术节。
老师们都不认识他,看他年轻,还以为是新来的实习生,后来听校长说了才知道他的身份,一时惊叹声四起。
褚南只笑,也不说什么,等到了时间就来主席台看开幕式。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像极了陈淮漠以前摸他脸颊时带来的触感。
陈淮漠。褚南在心里把这三个字念了一遍又一遍。他知道陈淮漠在这里,也知道陈淮漠在找他,但他一直不以真实姓名示人,如果秦励去翻她以前半路夭折的查找的话,就会发现“陈水北”这个名字出现的概率非常高。
那是褚南在外的化名。除了建办淮南时他挂的是自己的名字,其他时候都用的是陈水北。
他没有想到会在淮南门口碰见陈淮漠,毕竟他会到学校参加开幕式这件事只有几个朋友知道,秦励按理说是查不到的,但也不保准是不是哪个朋友喝醉了说漏了嘴。褚南微微皱起眉,他想起了陈淮漠刚刚的样子。
不得不说,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陈淮漠非常的狼狈。脸上的疲惫写得清清楚楚,衣服下摆也是褶皱丛生,车把上还挂着黑米粥,以褚南对陈淮漠的了解,那应该就是他的早餐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应该欣慰,陈淮漠竟然记得吃早餐。
陈淮漠的样子和记忆里的出入太多,如果不是他早已把这个人的样貌永久地刻在了脑子里,那一瞬间,那惊鸿一瞥间,也是差点没有认出来。
所幸他向来很会演戏,装作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与陈淮漠打招呼,陈淮漠似乎也并没有发现,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他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楚和慌张,痛楚是因为他的态度,慌张是因为陈淮漠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样子有多不堪入眼。
明明这些年混得风声水起,却没有和以前一样的意气风发,反倒有点落魄公子的味道。
“褚先生。”副校长走到他身后,把话筒递给他,“最后一个班马上要入场了,他们走完后就是您的发言致辞,您看需要稿子吗?”
褚南接过话筒,握在手里:“不用了,谢谢。”
第2章第二章
秘书记着秦励的话,虽说把第二天的行程挪了过来,但也没有全挪,陈淮漠大概是忙昏了头,一点也没有发现秘书的小动作。
下午五点他的事情就已经全部处理完,骑着自行车往家走。
他骑得很慢,主要是想在路上耗点时间,经过一家酒吧的时候,看见有个人撑着墙在门口吐,吐了一地的酸水。旁边有个人一边拍他的背一边给他递水,被推开了。
陈淮漠猛地一捏刹,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给人拍背的男人。
“我去,扬子给我喝的什么酒,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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