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苏的故事牢牢吸引住了众人,人们安静下来,认真倾听。他们仿佛看见了黄昏燃烧的芒草,还有丹宫的大火,及女子们绝望的样子,历历在目。
虞苏透过火光,见到一张张听者的脸庞,其中不乏有稚气者,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当了秉叟。他先是有那么茫然,继而又笑了,仿佛冥冥中有注定。
后来,漫长的岁月里,虞苏还回过几次虞城,他总在北社讲述故事。他的阅历丰富,知识渊博,远胜于同时代的人,他是位很好的讲述者。
虞苏坐在马车上,在姚氏父子的护送下,返回帝邑。
马车驰骋在帝邦新建的帝道上,从帝邦边界抵达帝邑,比以往缩短了近三分一的路程。虞苏提前返回,不想在帝邦的姒昊,早已望穿秋水。
信使传令伯苏已抵达帝邑,姒昊登上城楼眺望。他身影高大,玄服高冠,英武沉毅,引得宫城外的人们激动观看。
平民不容易见到君王,心存好奇,何况后昊的事迹是如此传奇,还高大英俊。年轻的女子们不禁多张望几眼,她们不清楚深宫里的事情,不知晓后昊并没有妻室,要不她们要萌生些念头,产生虚妄的情感来。
旭日东升下的宫城大道,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载着苏伯,驶进宫城。人们不知道后昊是在等他,只有寥寥几人知晓,那都是他的心腹。
坐在马车上的虞苏,仰头看向城楼,两人远远相视,那一刻让人如此惊喜。
分离多时,让人犯相思。虞苏不在这些日子,姒昊一有空闲,便在南殿和紫苑间走动,他往来勤快,就像在寻找着谁那般。这些日子,有部落首领进献昆吾美女数人,真是美人,肤白如凝脂,婀娜多姿,人间少见。帝昊让他把美女们从哪来送回哪去,下回进贡些铜壶便好,昆吾铜壶,才真是天下无双。
大臣们看得直扼腕,他们宁要一个昆吾美女,不要十件铜壶。当然他们只会心中惋惜,然后暗暗佩服后昊定力真高。
其实长久以来,也有进献美男的,最开始进献者的使者挨了伯密鞭子,遭到训斥,后来伯密病逝,进献美男的使者会挨秉臣吉华一鞭。正经的贡品不进,专走邪途,你们打哪听的胡言乱语,我们后昊根本不好男色!
虞苏回帝邑的当夜,入住在南殿,和姒昊共枕,欢好。他们习惯了对方的身体,多少夜里空荡的身侧,让他们难入眠。
这一夜,两人缠绵到凌晨,虞苏倦极了,可是不想闭眼入睡,他抚摸姒昊的脸庞,时不时亲一下他。分离让人思念,他们的思念总是很深切,他们习惯朝夕相处,他们难舍难分。
没有隔衣物的拥吻,碰触对方滚热的身体,一个吻,就像星火燎原一般。姒昊心疼他路途劳累,没再索取,他收回虞苏的手,把他搂进怀里,温语:“苏,睡吧。”虞苏贴着对方胸口,听到他嗵嗵的心跳声,适才的感觉如此美妙,给两人都留有余韵。
“阿昊,我听说你又把人鞭了?”虞苏迷迷糊糊之际,问起自己从不提的事——总有人想用进献君王美色谋取利益。
姒昊的手在虞苏光滑的背上轻抚,他挑了下眉头,猜测这事宫里有传闻,吉华一向口牢。他终日要处理的事务多,这事本也没放心上,虞苏问起,他老实交代:“有这事,一个小方国君主,我让他日后进献弓箭。”
“嗯。”虞苏应着,眼睛已经合上,他睡意袭来,呢喃“他们说后昊不近男色……”嘴角挂着甜甜笑意,沉沉睡去了。
他们的身体还贴合在一起,那么亲密无间。
姒昊触摸虞苏的睡容,指腹在他眉宇上摩挲,他哑笑:“别听他们胡说。”他可是近男色的,只是这男色只有虞苏才具有。
早上,虞苏醒来,身上盖着件薄被,掀开被子,他看到自己腰侧放着一件玉花彩结绶。六年前,姒昊赠送他一件帝妃象征的玉花彩结绶,后来有些褪色了。虞苏常佩戴它,不过是佩戴在贴身的衫子腰间,用外袍遮掩。这是一件崭新的玉花彩结绶,颜色鲜艳,制作更为华美。见到它,虞苏有些喟然,也不知道日后史书该如何记载他这位帝妃,其实他也不在意身后事。
把玉花彩结绶再次佩戴在身侧,虞苏摸摸它,想起昨夜两人云雨之事,脸微微涨红。
大清早,姒昊就起来了,他没将虞苏唤醒,想让他多睡会。虞苏匆匆穿戴衣物,没过多久,姒昊派来一位心腹,将虞苏唤至观象台。心腹是个寻人,寡言少语,只说:“后昊请苏伯到观象台相会。”
虞苏瞅眼外头光耀的阳光,他猜测到今日恐怕是要测量观象台的影长。帝邑的观象台年代十分古远,是天下最早的一座观象台,每年总有几次,帝邑掌历法的大臣,会在观象台测影长。他们根据影长,告知天下春分,夏至,冬至等节气,让百姓知道时节,不误农事。
观象授时,最初由帝巫和帝觋专司,姒昊复国后,则任职懂历法的大臣,由他们来负责。巫觋的力量自然可怕,姒昊深有体验,他让他们退居于后方,唯有真正需要时,才会去卜问。
阳光璀璨的早上,虞苏步上前往观象台的石子道路,他远远看见了木殿,想起觋庚。觋庚成为帝觋已久,入住在木殿,他得到尊奉。
绕过木殿再往前直走,来到一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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