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进电影院还是暑假呢。不过我不知道最近新上了什么片。”陈楷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谢禹忍住笑意,很严肃地说:“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三选一。我们走吧。”
“下这么大雨,还是我过去吧,不过如果我去那就是我挑片子啊?”陈楷笑着说。
“那也可以。”
他从窗子边上看着陈楷顶着雨狂奔的背影消失在电影院的大门里,又看着他在没多久之后踏着水跑回来,撇着嘴角扬扬眉毛:“怎么看来看去都是外国的片子啊,而且我一部都没听过?是新片吗?”
谢禹继续喝咖啡,问:“哦?都有什么片子?”
他乖乖递过去一张单子:“上面都写着。你看吧,也许你知道。”
谢禹迅速地扫过那张宣传单,几不可见地牵动嘴角一线,依然不动声色:“《中国姑娘》、《筋疲力尽》、《不法之徒》,你觉得哪个听起来好一点?”
陈楷认真地思索片刻,答:“最后一个,听起来像黑帮片,应该不会太无聊。”
“那好,我们就看这一部。”谢禹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买了票进到小放映厅,里面只稀稀拉拉坐了不到三十个人。因为人少位子可以随便挑,陈楷进去之后很自然地往前排走,谢禹拉住他,声音很轻,语气很轻快:“往后面坐。”
“嗯?为什么。”
谢禹觉得自己都要藏不住笑容了:“应该往后面坐。”
这时脚灯熄了,谢禹拉着陈楷往后排坐下,刚一落座银幕上打出片名,音乐同时响起,电影开场了。
看了二十多分钟,谢禹感觉到陈楷在扯他的袖子。他移过目光,看见陈楷的眼睛随着屏幕的光线明暗不定,但双眼深处的那一点光芒又仿佛是无法被任何黑暗掩盖的。陈楷大概是弯起了嘴角,靠过来一些,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这个骗子。”
“我怎么是骗子了?这可是你选的。”谢禹终于笑了出来。
“你明知道这是什么片子还让我去挑,这么老的片子明明应该放去博物馆的。这是什么年头了,为什么还有电影院放这种片?”
“嘘。”谢禹比了个手势,“它一点也不难看,不信你看下去。”同时咽下后面一句,三选一你真的选对了。
看到那个发足狂奔的镜头时,谢禹觉得陈楷的手碰到了自己的手背,目光转过去,只见陈楷聚精会神盯着屏幕,根本没发觉两个人的手碰在了一起。之前还在抱怨,现在又这么着迷,谢禹不由得笑了,忽然想去逗他,故意有一下没一下地去勾陈楷的手指。陈楷起先大概没反应过来,甩开了几次,才猛地僵住了,惊讶不已地扭过脸来。
黑暗中谁也没有说话,但渐渐的那僵硬的手指恢复了常态,纵容着这一点无伤大雅又不必明言的小动作。他们都忘记了这简直是小孩子的把戏,到最后陈楷轻轻抽开了手,又在下一刻,把谢禹的手牢牢握住了,还挠了一下他的手背。
下午场的电影院像是有魔力,一些平时绝不可能去做的事情此时此地也仿佛顺理成章了。但电影院里的一百分钟又总是过得很快,灯光一亮,那些魔法又随着黑暗一起消失。他们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但至少是陈楷的脸色远远没有之前的动作那么自然。当他们重新回到街边,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两个人保持着正常的距离并肩站在一起,天已经彻底黑了,雨势稍稍变小了,风势较之下午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途施更生打了电话来,说是已经到了,又听说两个人在看电影,就说自己在店里等。
从温暖的室内来到风雨交加湿寒迫人的室外,谢禹一时有点不习惯,打了个喷嚏;陈楷本来在伸懒腰,伸到一半停在半空,转过头问:“你冷?”
“还好。”
陈楷打开从咖啡店里借来的伞,先把谢禹遮住了大半:“那我们走吧,去找更生。我走你左边。”
短短一程路,却因为大风,两个人都走得东倒西歪。陈楷一只手要打伞,另一只手则抓住谢禹的胳膊;谢禹被他抓得不算太舒服,可是不说,连姿势都没调整一下,就这么别扭着走了回去,进店的时候陈楷叹了口气:“冬天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风。”
施更生站起来朝两个人挥手,三个人会合后,谢禹看见坐在一边等的司机,就问:“还有事?”
“谢先生半个小时前打电话过来,说晚上风浪大,怕是不好回去,问阿禹少爷是不是就在岛上住一晚,避一避风。”
谢家在纪安岛也有房子,而司机刚才说的话谢禹早在去看电影之前就想到了。他看看施更生和陈楷,反去问他们:“你们说呢。”
施更生至今没有从晕船的噩梦中恢复,又在过来的路上看到浪的势头,想到还要坐船回去,脸早就白了。如今听说今晚能在岛上住一个晚上,忙不迭地点头:“我没意见。其实我本来想说,如果可以的话,今晚我宁可在这里住一个晚上,等天亮了风小一点再搭渡船回去……”
谢禹点头,表示听见了:“那陈楷你呢?”
陈楷也表示没意见:“我都可以。”
“那好,那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最初的打算是只住一晚,但第二天天气并没有好转,风势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等到第三天第四天依然如此,谢禹就知道他们被困在岛上了。
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算得上天遂人愿,但纪安岛上的生活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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