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流寇仗着人多势众,前后冲击了数次。
面对前仆后继的流寇,聂小倩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高招,就是手起剑落,手起剑落,然后一剑封喉,一剑封喉。
没多久,她的脚下就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尸体。
一开始,流寇还不信邪,正面冲击。被杀了十多人之后,终于想要迂回包抄了,甚至有仗着懂点儿轻功,企图从空中飞过去。
但无论怎么迂回包抄,都逃不过那一剑。而那些跳起来来的,刚滑过那道寸宽剑痕,就有如惊弓之鸟,啪的栽倒在了地上。
聂小倩有如大海中屹立不倒的磐石,岿然不动。
打,打不过。
冲,冲不过去。
千人队分散出来的这数百人,就这样被挡在了通往谷娘庙的山道上。
流寇头领看着死在剑痕之后的弟兄十之数,他已经竭斯底里得快要发狂了。
聂小倩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彻底的蛇蝎美人,虽然不会主动杀上来,就是手持长剑站在那,你不冲,我不动。可一旦杀起人来,就像是斩瓜切菜,锄草都没有这么干净利落。
流的血再鲜红,死的人再多,似乎都不会让她的剑犹豫那么一分。
但聂小倩毫不犹豫,流寇们却胆怯,犹豫了。
站得最前的那几十流寇,一个个虽然都死死握着武器,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挤在那里,拼命往后退却。
“老大,要不庙里的粮草咱不要了?”流寇头领的亲信中,死剩的最后一个。颤抖着对流寇头领说道。
自己底下的弟兄都快死了将近两成,流寇头领何尝不知道,庙里的粮草再多,他们也不可能抢得了了。
“将军,不能拼了,再拼下去。弟兄们都要死光了。”那亲信哭丧着叫道,他还以为流寇头领恼羞成怒,听不进去。
殊不知流寇头领是骑虎难下,如今听亲信这样一说,立即咬牙挥刀喊道:“弟兄们,撤!”
幸存下来早已萌生退意的流寇顿时如闻仙音,纷纷转身就跑,只恨没多生几条腿。
这一跑就跑到了山脚下,已经看不见谷娘庙了。一众流寇才又累又慌的,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将军,死了这么多弟兄,回去之后若是大将军问起,要怎么交待?”亲信苦涩地问道。
“还能怎么交待,是怎么死的,死在谁的手里,死在了什么地方。照实说。”流寇头领垂头丧气的答道。
“千万不要,将军。您要实话实说,恐怕要遭殃。”亲信慌忙说道,“您也看见了那女剑客有多凶多狠,多么的杀人不眨眼。大将军要是知道弟兄们都是死在那女剑客手上,说不得要问罪你我。即便是侥幸不问,也肯定要给死去的弟兄报仇。”
说这话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看了头领一眼。见头领侧耳倾听,这才接着说了下去:“我不是说我们不应该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而是如果要报仇的事,肯定还是落在我们的手上,大将军至多也就是加派更多的人手。但将军。试问大军之中又有谁能抵挡得住那女剑客的快剑?”
流寇头领想了想,摇头答道:“没有,没人能挡得住看不见的快剑。”
“所以说是要报仇,其实就是去送死。小的看那女剑客的本意不过是不想让我们到她的地头去,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再去招惹她,来个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是更好?”
“你说得对,那回去以后本将军应该怎么说?”流寇头领皱着眉头文。
“您就说下面的地儿太多太杂,您将人手分散下去筹集粮草,有一个小队当了逃兵,趁机逃散了。”亲信附耳小声答道。
乞活军不是军纪严明、万众一心的军队,而是由数万流民、山贼、闲汉二流子等等各色人马组成的队伍,每天都有人因为各种原因逃离这支队伍。身为军中的头目,无论是大将军还是小将军,都已是习惯了底下的人的逃散。
甚至严重点说,如果每天都逃上那么几个,几十个,乃至于上百个,他们还会觉得奇怪。
当王麟与宁问天赶到的时候,流寇已经跑了个一干二净。
但他们看到聂小倩脚下那倒了一地的尸体,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尤其是聂小倩手中的长剑,确实是宝剑,锋利无比,但做不到杀人不见血。王麟与宁问天两人看到沾染了鲜血的长剑,更察觉到聂小倩虽然倔强地站在那里,但满脸煞白,他们心中已是了然。
听到两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纹丝不动的聂小倩才仿佛从杀戮中回过神来似的,手中长剑一震,震去上面的残血,缓缓回鞘。
“都是些什么人?”少有开口的王麟沉着声音问道。
“乞活军,流寇。”聂小倩面无表情地答道。
“都死了吗?”。
“死了一些,剩下的逃走了。”
“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好,我去叫人来把尸体都埋了。”
王麟说完掉头,往后山匆匆而去。
流寇死有余辜,但任由这么多的尸体自腐自烂不是个办法。
没多久,一群稻香村的村民跟随王麟走了过来。
相对于那些流民,稻香村的村民更信任聂小倩这个“熟人”。
他们到了之后看到这么多尸体,也是吓了一跳,但听王麟说都是想要到谷娘庙烧杀抢掠的流寇,又都愤怒了起来。即便人死为大,他们还是泄愤一般,暗地里踢了这些尸体几脚。
人多力量大,流寇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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