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慕容舒意坐在池塘边,朝水里丢着鱼食。
「昨日里不是还饮酒作诗来着?」她有些着急地追问:「怎么今天说走就走了?」
如瑄虽然此前也有一走数月的,可不知为什么,这次……总让她觉得心惊肉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听人说今日一早城门刚开的时候,是候爷的护卫护送着如瑄出城去的。」她顿了一顿又说:「听说车中还有一人……」
「明珠,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年如瑄有些奇怪?」慕容舒意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若有所思地问:「昨夜问了司徒,他说那是
因为如瑄想明白了,懂得及时行乐的道理,我觉得这纯粹是胡说八道。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不过,一定和那个人有关吧!」
「那个人?」
「还真是个绝世的美人。」慕容舒意摇头晃脑地说:「若是用花来比喻,明珠妳是世上牡丹,那么他便是世外雪莲。从容高洁,傲世独立,实在是难得一见啊!可惜……」
「候爷。」明珠不耐地打断了他:「您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啊!那个美……那到底是什么人啊!」
「好大的酸味!不过明珠啊!我可要劝妳一句,那美人可不好惹,若是惹恼了他,随时会被刺上十七、八个窟窿的。」
慕容舒意似笑非笑地说:「妳就听我一句话,这事妳管不着也管不了,还是回楼里好好休息着吧!」
「我……」明珠听出了他话里的暗示,却还是不死心说道:「候爷,我只想知道,那可是……可是如瑄的心上人?如瑄他此番离开,还会……会回来吧!」
慕容舒意一怔,然后一把洒下鱼食,拍拍手站了起来。
「候爷!」
「说是心上人……倒也不无可能。」慕容舒意目光闪烁:「不过这事……似乎是……」
明珠完全没有听懂,皱着眉在原地发起愁来。
「明珠,回去吧!」慕容舒意走到她面前,为她系好斗篷的带子:「如瑄若会为妳动心,早就动了,妳也要想开一些,有些事是勉强不得的。」
「候爷说得是。」明珠低下头,把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回去:「明珠也知道自己不该,可这一生……这一生……」
「说不定放开了手,也就是如此了,未必是想象中的难以承受。」慕容舒意把手搭在她肩上:「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是海阔天空了,可不是人人都有那一步可退的。」有人冷冷接道:「若是退一步便入了修罗地狱,那是该退还是不该退呢?」
感觉放在肩膀上的手骤然收紧,明珠转过头,看到司徒朝晖缓步朝这里走来,脸色很难看。
「怎么尽说些奇怪的话。」慕容舒意收回手,有些讪讪地说:「我这不是在开解明珠嘛!」
「司徒公子。」明珠向司徒朝晖见了个礼。
「你倒是说得轻松,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司徒朝晖眼中空空洞洞:「不过你是退了一步,你是海阔天空了没错……」
「司徒,你昨晚喝多了,酒还没有醒。」慕容舒意挡在了明珠面前,陪着笑说:「我让人煮些梅茶,让你醒醒酒吧!」
「是啊!」司徒朝晖也笑着回答:「我是醉了,你看我醉得有多厉害。」
虽然明珠此刻心情纷乱,可是司徒朝晖话中带着的凄恻,还是让她为之一怔。她忍不住抬起眼,看了看对面的司徒朝晖。
司徒朝晖虽然在笑,但是眼中血丝遍布,用一种好似绝望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镇南侯……
「明珠,妳先回去吧!」慕容舒意的声音也低沉下来:「有如瑄的消息,我会差人去通知妳的。
明珠也知留在这里并无用处,只得应了一声,恍恍惚惚朝外走去。
走到拱门处回头望了一眼,却见慕容舒意拉住了司徒朝晖的手,似乎是带着笑在劝慰
「唉……」心被沉沉压紧,明珠长长地叹了口气。
再见到如瑄,一晃眼已经过了十年。
十年的时间有多长?又能有多少的变化?
明珠坐在妆台前,仔细地照着镜子。虽然容貌并未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眼中的风霜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她发了会呆,合上了妆镜,提着灯笼走出小楼,从后门出了府,沿着这些年再熟悉不过的路,往城东走去。
这十年里,镇南候慕容舒意作了安南王爷,江南才子司徒朝晖成了姑苏府尹。尤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进了司徒朝晖府里而不是安南王府。
这一点,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只是仔细想想,又似乎顺理成章。
这十年,她已经想通了许多事,也看多了世间的无奈。
那些无奈,任性放肆如慕容舒意,聪明玲珑好像司徒朝晖也无力排解,何况她一个随波逐流的弱质女子。
所以她离开了绫罗小叙,却没有像当年朝思暮想地那样万里追寻,而是平静地搬进了司徒府尹的大宅。
只是在心里,还是留存了一丝奢望。
或许有一天,那个人会回来看一看吧!
因为曾经听他说过「只合江南老」……
所以每逢初一十五,明珠都会去庙里为他上香祈福,隔三岔五的,就会来替他收拾屋子。每一年采集的桂花,都仔细收拾好了,用来晒茶酿酒,只为他喜欢桂花清冽的香气。
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很傻,也许那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更可能是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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