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这年轻人向和郁冷笑道:“世叔,我难得举用一人,却不料贵属竟有这许多捕风捉影的猜测?着实叫我有些惶恐了。”
和郁根本不去理会周良,而是明显带着讨好意味地呵呵赔笑道:“裴郎君说笑了,此人不过是原先新蔡王幕府中的待罪之人罢了。无知下吏胡言乱语,如何能当得真?郎君莫要理会这些,来,我们且入大堂商议要务。”
说着,和郁又扬声唤道:“来人!”
一名顶盔掼甲的武士应声向前:“在。”
“将这厮拉出去,狠狠地打!”和郁点了点浑身发抖如筛糠也似的周良,挥手示意。那姿态从骨子里透出的轻蔑,就似挥手赶走一只蝇虫。
严格来说,主官对僚属虽有杖责的权力,但罕有使用的。魏武帝对掾属往往加以杖刑,唯何夔随身携带毒药,以示宁死不辱,当时便有人以为曹公太过苛严。近代以来,官员的僚属也都出自世家大族,更罕见动用杖责了。但是很显然,为了迎合这位“裴郎君”,和郁决心要动用这项权力了。
两名武士大步向前,左右擒住了周良,不顾他大声哀告、扭动挣扎,一直拖了出去。
“这周良适才说到代郡陆道明……关于此人,下官有一事禀告。”羊恒突然插言。
周良出自泰山周氏,从前汉泰山太守周忠一脉延续而来。而羊恒也是泰山人士,祖先乃前汉司隶校尉羊侵。两家虽无特别来往,终究数百年为邻,彼此也有些情谊。周良随新蔡王入居邺城之后,也曾因为这个缘故加意笼络羊恒,只不过羊恒崖岸高峻,不歇理会周良。
正当周良以为难以幸免的时候,谁知羊恒却横里出言,这份惊喜顿时令得周良热泪盈眶。
裴郎君负手斜睨了羊恒一眼,徐徐道:“羊长史有何见教?”
只听羊恒侃侃而谈:“周从事适才说,王彭祖的横死疑与代郡陆道明有关。下官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此言决然是荒唐无稽的污蔑。皆因陆道明得朝廷颁授鹰扬将军、代郡太守的重任之后,时常惕惕,唯恐不能安靖边疆,为朝廷排忧解难。此后代郡因小故与幽州交恶,更令陆道明深感惶恐。因此,九月上旬时,他便从代郡出发,意欲经过广宗、邺城,南下许昌拜谒东海王殿下。裴郎君、主公,还请两位明鉴,那陆道明南下在前,幽州生变在后,此事无论如何,都与他扯不上半点干系。”
裴郎君眼神一亮:“那陆遥竟然南来?羊先生何以知晓?此刻他到了何处?”
羊恒应声道:“陆道明先拜见了冀州刺史丁叔伦,随后与丁叔伦遣往茌平的使者桓彝同行。谁知行至半路,恰逢石勒贼寇击败兖州军马,上万贼寇分道而行,大举渡河。他一时不慎,随行人等困于乱兵之中颇有伤损,历经几番乱战才侥幸脱身。因此他不敢再走,便在邺城等候局势安稳。因下官与陆道明曾有并肩却敌的情谊,故而承他看重,一行人俱在下官设在漳水南岸的一处田庄休憩,至今已有十日。”
“哦?”裴郎君一拍掌,喜悦道:“妙极了。我记得那陆道明确是个敢战、善战之人,世叔不妨也将他请来咨议如何?”
“裴郎君所言极是,正该如此才好。”和郁笑着点头,一手肃客,一手做了个隐蔽的动作。
武士们立时往周良嘴里塞了把土,将之连拉带踹地弄出门。余下数人观望四周,最后奔去提了几根极粗重的门杠子在手,狞笑着追了过去。
关于码字速度的事情,很多读者这些天都提出殷切的期盼,非常感谢大家的关心和支持。螃蟹想了想,觉得不妨在这里做个正式而且诚挚的回应:
考虑到我浅薄的历史知识和拙劣的笔力,这本书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走上扑街之路,如果单纯从经济角度出发,大概在半年前就应该太监了。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五百位订阅读者的支持,非常感谢各位,我一定不负大家的期待,认真地把这本书写完。
对我来说,眼前最重要的是保证作品的质量,希望这些文字不要成为污染读者眼睛的垃圾,对我来说,这是对读者朋友们负责的方式。有的作者愿意每天写一万字来满足读者,我这样的作者只能做到每天2k3k,字数虽少,但我尽力写得语句通顺,故事合乎情理。至于每天更新多少多少字以求订阅成绩上升……只能苦笑了,谢谢指点,但真的做不到的。对于两晋之交的历史,我是外行,是新手,每天花在考据查证上的时间太多了,有时候很难平衡,诚挚地道歉。
另外,还有一些朋友对本书的文字风格和主角的选择等方面做出了尖锐的批评。螃蟹很羞愧的表示,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给各位添恶心了,请尽快忘记这本书吧。请务必如此,螃蟹给跪了。
最后向所有的读者朋友们表示感谢。按我的速度,按预计的篇幅,这本扑街书大概还要写好几年吧。感谢大家陪我到现在,希望大家能一直陪我看这本书。
据说作者应该经常写些感言和读者互动的,所以我语无伦次了,捂脸。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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