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既是自己主子又是自己兄弟的人来见证,这一切,在他眼中的意义会变得不一样。一些责任,终是无法逃避。不论他,或他。
迎亲队伍很快的穿过西一巷口,来到深处的忠义侯府邸,门前,团团围着来沾喜气的人。迎亲队伍前头的新郎官勒住马头,利落的从马上跃下,很快就有人把马牵下。
赵羽大步的转过身,等着花轿在自己面前缓缓落下。踢轿门、牵喜绸、让新娘过火盆,一连串的礼下来,已然来到拜天地的大堂。众人皆喜气盈盈地站在一旁观礼,堂上端坐着一对神采奕奕的中年夫妇,身着华服,右座的中年男子气质内敛,却仍能感受他久经沙场的铁血傲立之气,左侧的中年妇人气质温婉,却有大家主母的威严之姿。二人正是今日新郎官的亲生父母——赵毅和陈氏。
等到拜堂吉时,已到黄昏,司仪和着喜乐唱起了喜歌,而后新人在堂前一人牵着喜绸的一头准备开始拜堂。司仪带着喜气高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观礼的众人紧接着一阵欢呼,簇拥着新郎新娘入新房。楚天佑在后头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红色背影,唇角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弧度,眼里偶尔闪过一些莫名的光芒。自己的好兄弟成亲了啊,从此在他的生命里有另一个人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一般来说。楚天佑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跟小羽的父母有所同有所不同吧,毕竟兄弟是兄弟,父母是父母。
霍清府几人也跟着人群簇拥新人进新房,一回首才发现不见了楚天佑的身影,想想该不会出什么事,也就等回程再找找。新房里的人也不多,说上两句吉祥话,也就散了。一出新房,便跟着引路的小厮婢女去吃宴席了。
楚天佑并未久留,来这里贺喜的朝中大员太多了,甚至还有不少从年轻时就跟在司马浩天身边的老臣,而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相貌与自己父王的相貌相似程度不低,或许因为他才十八岁,还没完全长开,若是再过几年,完全长成了,保不齐又是另一个年轻时候的司马浩天。故而,楚天佑跟霍清府几人打过招呼便率先离去了。
对于容貌与父王相像这回事,以前的他或许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现在,需要隐藏身份的现在,的确有些不方便的感觉,所以他对于进入朝堂、对于出现在一些经常接触他父王身边的人总有些顾虑和警惕。他并不是没想过易容,但是,对于易容术这种传说中的技艺,他要说真正见过也只在白燕翩身上见过。在这个世界上,易容术一般都是一些隐世家族的家传秘技,向来不在世上公开流传,因为一旦流传开来便很容易造成混乱。试想一下,若周围的人都是经过易容的——
若是有一天,你发现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是经过易容之后的陌生人?
或是,与自己每日相问候的人不知道经过多少人来假扮,每天见到的只是一张不变的面孔,而不是一个人?
再或是,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千面郎君或千面娘子,你永远不知道与自己说过话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子?
基于此,早在易容术发明之际,便有人定下规矩来约束易容术的发展,要学易容术不仅要天赋,还要经过严厉的考核,学成后还要对天盟誓不外传,所传的人数也有极大的限制。所以,只有极其少数的人才懂得所谓的易容术。
易容术,易容术,在变脸的同时,又有多少人能看到底下的那颗心?
忠义侯府的喜宴上,觥筹交错,灯光下映出醉后酡颜,折出笑语欢歌。
新郎官赵羽往来于多张筵席间,一一来回敬酒,虽然冷着一张脸,薄唇紧抿,一丝笑容都未曾浮现,可以为他挡去不少多余的酒,但是,长辈敬的、王室中人敬的、战场上的叔叔伯伯敬的、上司敬的、大家族代表敬的、同辈中佼佼者敬的、所谓好友敬的……全都一杯不落地灌进肚子里。虽然今天选用的喜酒蝶双飞并不烈,但是这么不限量地喝,实在是不醉也得醉!
一番敬酒下来,面容俊冷的忠义侯府的小侯爷早已面色酡红,为紧致成棱的面庞软和了几分线条,带走了几分疏离,如鹰般锋利的眼神此刻也添了几分迷离,走起路来并不摇晃,却没有往常的大步流星稳稳当当。整个人在灯光下,像沐浴在金光中,没有了往日的疏冷,添了几分人气,不再像高高在上坚守巅峰的守护石。
围在赵羽身边的人见此番模样,先是怔了一会,如此时节、如此美景,往后估计难见啊!后赶紧替赵小侯爷向给位敬酒的人讨饶,实在不能再喝了呀!
“对啊对啊!”很快有人接着附和。
“哈哈……”也有人放声大笑,“再喝下去估计不会洞房了,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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