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热粥和一碟小菜站在门口。
她侧身,眼却一直观察着楚天佑。他,只在看到她的第一瞬有些愣愕,便恢复如常了。
他依旧是带着温莞的笑,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四方桌上,对她道:“吃饭吧!”还是那种温和的语气。
白燕翩皱眉,虽仍是疏离冰冷的表情,却掩不去眼底的疑惑。
他,在见到她的房里出现一副陌生的面容时,竟能如此淡然,且,听他的语气,似乎认出她来了?难道直接在楚荆言的面具上做一些变化太细微了?还是这次找的材料太粗陋了?
楚天佑将托盘移到她面前,同时也看到了她眼底的疑惑,了然一笑,而后看着她的眼轻轻地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认出你。”是的,无论变成什么样。自从她从楚荆言变成白珊珊开始。她的形象便在他脑中逐渐清晰了起来。然后,无论流年如何斑驳,都鲜明如初!
十四个字,激起她眼底、心中的千层浪。听着他温热的语气轻轻吐出
十四个字,她无法否认,她动容了。或许她能变出一千张脸,但是在他眼中,她还是只有一个,不过,她是当年那个陪他一起看星星断冤案的少女,还是如今谁也近不了的冷漠少侠?
她不知道,这十四个字刚一出口,他便突然地意识到那是代表什么意义了……原来,如此呢。
刹时间,他看到了海阔天空。
待白燕翩坐下以掩饰眼中的波澜,楚天佑也坐了下来,带着舒心的浅笑,对白燕翩道:“好好吃粥吧,趁热。”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万语千言该怎么说出口,想对她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不合适,一出口,就成了这几个字,但,回头又觉得恰恰好。一些话,可以不必说出口。
白燕翩依言开始动瓷面烧制着紫燕对语的饭匙,静静地吃着温热的粥。
楚天佑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也不离开。
等她吃完后,仍是安静地坐在她对面。
白燕翩想不清楚他今天究竟怎么了,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想去做,他却偏偏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动!以前他整天守在这里是因为她受了伤、蛊毒又重新发作了,可现在她是在好好地静养啊!根本就不需要他守在旁边,不是么?
他想呆坐着,她还不想呢!
白燕翩也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给楚天佑一个默默的白眼,反正她是站起身来,端起自己吃完的东西,开门去灶房了。
一路上已不见邵刚踪影,这也好,要不然见她这模样不知会不会把她当成窃贼之类的人物,不用说,他肯定认不出自己。
能认出自己的?
说到这,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楚天佑他就能认出易容后的自己呢?五年半前,他就是对顶着那张如玉的面具后的自己产生了怀疑!这次……是因为自己性情大变了吧?所以才会在那晚掀了自己的面具……
无果,暗叹口气,不去想了。
还是想点性命攸关的大事罢!
白燕翩看灶上有热水,想是邵刚用剩下的,便打了些出来将自己吃过的碗碟给洗了。
一边洗一边看天色,但愿苍天早点放晴,她要等新月啊!没有新月就发现不了月阙草了。
月阙草,顾名思义,叶子长得跟月牙儿差不多,脾气还挺倔,只在齐旒山顶生长,不远不近地看,像是有弱柳扶风之姿的女子站在山顶眺望,这么一来,说“她”弱又不大合适,站在终年积雪的山顶的女子,呼吸着稀薄空气的女子,能弱么?再说“她”的奇,要采撷月阙草只能在弦月之夜,这时那月牙儿似的叶片会默默地吸收那练淡淡的月华,而后叶片的边沿便会发出若隐若现的荧光,采撷之人便是依据这荧光来发现月阙草的。
五年半前,她就是因为月阙草才在齐旒山和他相识的。
白燕翩还沉浸在追忆中,忽地一阵寒风吹来,冰冷了她伸出温水的十指。顺带地,收回了她的思绪。
将灶房整理妥当,白燕翩往回走,心想他应该离开了吧?
吐纳一口气,她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却看见那个白色的身影依旧在,依旧安坐着,只是手中多了本泛黄的书卷,听到声音,便抬头对她一笑。他的这些包罗万象的书册,自上次他守着受伤的她后,倒是一直没有搬回去呢。
她承认,在看到他以及他的笑时,有一丝迷惑。他是……不想走了么?
不过,她很小心地收起异思,也不管他,直接上床睡去。她要养好体力,不出意料的话,今晚便要登齐旒山了。
〖十九〗 只是当时年纪小
起初,白燕翩并无睡意,谁教她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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