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虽然,有时对于荆言,他会感到莫名的熟悉。
熟悉?
楚天佑被自己刚刚的想法吓了一跳。
熟悉?
楚天佑又再一遍地问自己,没错,熟悉!
能让他感到熟悉,而又精通易容的人……
楚天佑看着那张容貌,如玉的容颜,真的从其间看出了几分她的影子,五年了,难道,是她么?
楚天佑沉默了,看着她,沉默。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楚天佑伸手抚上她的容颜,那苍白的脸颊,竟让他看得有几分心疼不舍,缓然间,原本破损的人皮面具处旁又多了一张如玉的容颜,他,又掀去了她的面具。这是,第二张。
他没有惊,如果是她,那么,他就不会惊——一个人戴着两张人皮面具。
看着两张面具下的真实容貌,楚天佑笑了。
因为,上面,有一点朱砂。
抑或是,他的血。
那点朱砂,是五年前他心血来潮趁她不察亲自帮她点上去的。那时,她在宫里陪他,受了委屈,他带她回到住处,将她的面具撕下,看到她脸上鲜红的手印时,心里既愤怒又心疼。待她熟睡后,霞露带着药过来,他亲自帮她抹上,然后又让霞露帮他调制一种特殊的朱砂,加入了他的血,趁她安睡轻轻地帮她点上眉间。之后又装作没事般,帮她的面具又戴回去。他想,她应该知道自己的眉间多了一点朱砂吧,毕竟,五年间,她不可能不看一下自己的真实面容。
而那点朱砂,却仍像当初一般,鲜红艳艳。仿佛刚见天日般。
那时,他帮他点朱砂,倒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无论她怎么变脸,最真实的容颜下该会有一点朱砂,或许,会成为他认出她的证据。
如今,倒真正是成为他认出她的证据了。
看着她的那点朱砂,他笑了。
初见她时,他记住的,便是这样的一张脸,清秀灵动。
却没想到,再遇上时,她便换了另一张脸,倾城如玉。
他不懂,同是白燕翩白珊珊,为何却偏偏有两张截然不同的脸?而且,把最真实的脸掩藏在那张倾城如玉的容颜的背后?
他不懂,到现在,还是不懂。
但是,他懂,她帮他,是真的,不会因为脸上容貌的不同,而改变。
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懂,为何自己也带这样一张倾城的面具,而,不能简简单单地做白珊珊,只是,白珊珊。因为,她说,叫她珊珊,她可以自由的活,而不是白燕翩,需要顾及整个白家、整个楚弈。
多少年后,当她懂的时候,一切,又该如何面对?
多少年后,当他懂的时候,他,又该如何面对她?
灯影在窗花上摇曳,他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未曾褪去。
她眉间的朱砂,在灯影下,依旧鲜明如初……
尽管,她的脸,还是划破了一道小口子。
天,渐亮了。
门外,雪,停了。
他先将那张如玉的容颜帮她戴上,后又将另一张属于楚荆言的脸也小心贴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出房门。
门外,有人叫嚷而过。
是个走方郎中?
瞧他的打扮,白眉毛,白胡子,苍老的容颜写满了沧桑的味道,手里的串铃有节奏的发出清脆的铃声,身上背着一个小布包,里面像是放了一些必备药品。
楚天佑开了门,听他说包治百毒,不由莞尔,哪有人能包治百毒?
然,还是请他进去看了看。
毕竟,试试又何妨?
他不想见她受苦,能让她恢复的话,多试几次也甘愿。就算,要请御医,他也在所不辞。
当然,要怎么个请法,还有待考量。
只是,他心里清楚,这种江湖上的毒,一般为江湖人士所熟悉,御医,能不能解还不一定。
如今,只是一试。
老郎中听见楚天佑唤他,笑着转过身来,跟他进了青门引。
房内。
却仍昏暗。
走方郎中看到一位容颜稍损的少年公子昏迷在床,便坐到旁边为其把脉,原本已经皱皱的眉头在把完脉后皱得更像老松树皮一般,长叹了一口气。
楚天佑也蹙起了眉峰。
走方郎中站起身来,楚天佑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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