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起来真是很狼狈啊!”
“钟旭呢?走了吗?”
“钟先生和叶先生一早就走了,说是公司有些忙。”
“知道了。”
“他说会给你打电话。”
“好的。”
“不过真没想到您会冬天时候来这里!吓了老太婆我一跳!您呢,您今天出门吗?”
“不,就在家里待着。”
“好啊!中午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去买菜!”
“您别张罗了,什么都可以。”
夏婆婆看着丁易下了楼,还想说的话就咽回了肚子里。她给他帮佣两年了,这位男主人从来都是少言寡语。他经营着最热门的时尚品牌,是m城杰出的实干家,然而却不事张扬。从不接受采访,从不出席大小酒会,从不与t台上美艳的女模特们纠缠不清。与其说他不爱热闹,不如说,他是刻意的回避热闹场合回避人群。他总是,独来独往。而唯一接触频繁的,就是他的合伙人钟旭与他们的法律顾问叶希。
夏婆婆总觉得丁易不像他这个岁数的人,然而,似乎你又说不出这样有什么不好。实际上,这样的男主人是很贴心的。这是夏婆婆的妹妹时常对她说的一句话。她们姐妹俩都在大户人家帮佣,妹妹就比较辛苦,主人是对小夫妻,女的是个派对狂人,每个周末从操办到收拾,累的妹妹要死要活;男的时常与不正经的人会面,每次妹妹都觉得多看他们一眼就得挨枪子。
丁易吃了一块三明治,喝了一杯果汁,而后就穿上厚外套去海滩散步了。
云淡风轻,他却没法令自己快乐。实际上,很多年之前,他就忘记快乐的感觉了。曾经,他也有过憧憬与希望,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令这些全部流产。
妈我只是想让你过的好,想让你悠闲,想让你快乐。
呵呵。
那不过是他想。
很多贝类的碎片躺在金黄的海滩上。丁易蹲下来,随意拾起一片,哪一片都闪闪发光。
你出生在海边,妈妈漂洋过海带你开始人生。
丁易的出神是被手机的震动打断的。他掏出手机,来电显示:钟旭。此时正好是中午十二点。
“睡醒了?”
“嗯。”
“休息的好吗?”
“嗯。”
“开始吃午饭了?”
“还没。”
寒暄过后,两人竟然有些相对无语。
“丁易……”
“嗯?”
“周一的葬礼,我陪你。”
“哦……好。”
“今天周末,下班我跟叶希过去。”
“我不跳海。”
“……”
“你别这样草木皆兵,我不死。”
“……”
“没事了吗?没事我收线了。”
“注意保暖,别着凉,傍晚见。”
“别来,我一个人很好。”
丁易挂了电话,起身,向远处眺望。似乎有船正向北行驶。
脑海中空空如也,丁易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似乎不想些什么脑袋就会锈死,于是他就强迫自己去想。
因为刚刚与钟旭通过电话,于是他就想到钟旭。半年多的时间不见,他还是老样子,稳重沉着。由此他又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是大学入学仪式开始之前。他进洗手间,他出来,两人撞了个满怀。丁易皱眉了,钟旭却还是笑容满面。钟旭问:你也是新生吧?丁易答:嗯是。钟旭说:我是服装设计系的,幸会。丁易说:我学的是时尚运营。谁能想到,后来,他们竟然一起做起了事业。一切开始的也并不怎么样,钟旭虽然出身富贵,家里却并不支持他从事这一行,丁易本就生活拮据,可就算这样,两人还是凑钱顶下了一家行将倒闭的服装厂。然后,一个打板制样,一个洽谈渠道。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真的可以获得成功。
然而,成功又怎么样呢?
得到了金钱、地位、权力,他丁易仍旧差着很大一截,较之于,他的对手。
这真是个令人不愉快的思路。
想换而没换之际,令丁易出乎意料的,一张脸浮现在了他眼前。看起来那么真切那么生动,甚至,再一下下他就会开口讲话了。刻薄的语言。
怎么会想到他呢?
丁易皱眉。
搓搓手点上一支烟,那张脸仍旧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不快乐,于是他想到他。他跟他一样,不快乐。一样是,得到什么也不快乐。
这个时候,丁易才发现,其实,他不像他,他是像他。
恍然发现。
这令丁易不禁低笑出声。
◇◆◇◆◇◆
又是汗湿着醒来,噩梦总叫人疲惫不堪。
房间的陌生感令丁易不安,他半坐起来,仍旧为挣脱梦境而深呼吸着。
呼吸是一种自发的行为,如同恐惧。
拿过手表看看,清晨六点半。
滴滴答答的雨声促使丁易下了床。拉开布幔的窗帘,由这个高度往下看去,人不免有些晕眩。
然而窗外的雨丝却是清晰的,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的水痕。
哦,对。丁易差不多清醒了。他昨天跟钟旭和叶希来的这儿。似乎,这是钟旭新近搬来的寓所——一幢现代公寓的顶层。
他说了无数遍你不用管我,不要过来,然而钟旭还是在昨晚将他拉进了城。理由也很简单——葬礼是一清早举行,你来不及开车过来。
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都挂在客房的衣橱里。丁易拉开柜门看了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分别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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